陆拾叁.随风消逝

得到的也许还会再离开。

陆与奈此时才深深感受到了世界对她的恶意，打了个巴掌给颗甜枣再来一巴掌。

父母离开后她以为肖战是希望，却阴差阳错来到这个鬼地方，碰到了北堂墨染，对她千好万好，她也不想回去了，就在这儿陪着他，谁知道他也离开自己。

还有顾楚姚，白澍。

分明没有跟她有多大的纠葛，却还是为她而死。

“白澍... ” 陆与奈的脸埋在他满是血迹的胸膛，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混乱的脚步声和尖叫声也没能把她唤回神来。

洛菲菲站在她跟前的时候还是一身红袍，不过看着这满地的血流成河倒有些可笑。

“阿与... ” 她轻轻把陆与奈的头从白澍怀里扶起来，那张脸上沾满了血，泪痕在她脸上倒有些触目惊心。

“你来了。”陆与奈的嗓音哭哑了，双目无神地看着洛菲菲。

洛菲菲只心疼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去救人吧。”陆与奈拿下她的手，

别过头去看着地上的北堂奕，冲她笑了一下， “我没事...”

话音刚落她便重新靠在白澍身上，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之气。

洛菲菲轻叹了口气，还是先去救了北堂奕，北堂棠和北堂墨染。

房建制服了所剩猎户国余党，蛇夫座的其他人不多时也赶来。

一位老者看了顾楚姚一眼，随即替白澍把脉。

半晌叹了口气，看着陆与奈，“这位姑娘伤及心脏无法修复，而他... ” 老者眼里有明显的惋惜“哪怕救活了，他体内的毒素却无法消除，疼痛难忍，生不如死”

“谢谢...” 陆与奈乖巧地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抬手在脸上一顿乱擦， 看起来让人心疼地很。

“奈奈..”

北堂墨染的声音很轻，像在看一件随时可能消失的宝物。

陆与奈机械似的转头，在看到那人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时，所有的委屈顷刻间爆发出来，毫不顾及地扑进他怀里，红着眼睛肩膀子一抽一抽地像只兔子。

“战战...”

他低头看她，抬手抚摸她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我会好好安葬他们的，也会经常带你去看他们。”

“嗯... ”陆与奈因为哭过鼻音很重，将头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如果连最后的希望都守不住，会很痛的。

北堂墨染轻拍她的背安慰，一边吩咐人安置白澍和顾楚姚。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啊... ” 北堂墨染跟哄孩子似的哄她，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好...”陆与奈轻轻应了一声，不哭了却还是一抽一抽地，显然还没缓过来。

蓦地光芒四射，陆与奈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朦胧中只看见洛菲菲全身变得透明，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一样。

“菲菲!”

北堂奕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搂住她，却只能堪堪围在腰间。

“龙蛋..”洛菲菲也缓了一下，随即抬手抚上北堂奕的脸，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没事，大不了就是...回去呗..”

话音刚落北堂奕便封住她的唇，吻得热烈又急切。

洛菲菲愣了一下，除了回应大抵没有什么再能安慰北堂奕心中的焦躁不安。

而陆与奈则是听见洛菲菲说的话后敛了敛眸，若有所思。

抬眸看了北堂墨染一眼，那人把她抱得更紧，热气洒在耳边。

如孩童般呢喃，“ 别走..别离开我...”

陆与奈愣了愣，犹豫了半天也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作答。

这种问题不是人为决定的，就好像来这个地方不是她的意愿，却还是发生。

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直接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而已。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许多小眼睛...”

洛菲菲难得感性一次，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哭得不成样子。

“阿与... ”她哽咽着看向陆与奈，扬起嘴角，“我走 了”

陆与奈连忙从北堂墨染怀里挣出来，扑向洛菲菲时候却落空，怀里只有空荡荡的风。

“我们回去。”北堂墨染上前二话不说将陆与奈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好像再多待一秒陆与奈就会同洛菲菲一样消失在黄道国。

“战战...”陆与奈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两个字。

北堂墨染一直将她抱回府，刚放下人便失重般靠在她身上。

“别走...”

“傻...”陆与奈捧住他的脸，“ 我不走……”

北堂墨染适才松了口气，将她捞进怀里，轻拍她的背。

“战战。” 陆与奈轻声开口，在他怀里蹭了蹭。

“嗯。 ” 北堂墨染低头看她。

“我们明天将白澍和楚姚送回武仙国吧。”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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