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的青杏

露珠2：喂。

露珠站在墙根处，只轻轻喊他一声，那人双手一松抱胸跌入她怀里。

露珠眨了眨眼睛，十分形象地理解了投怀送抱这个成语的深刻含义。

青越：你……力气好大。

少年面上通通红。露珠的右手正好托在他臀部处，那感觉有点。

露珠扔他下地，他狼狈地站起身，比她高半个头。

她望望他，他望望他。

露珠原以为是个偷东西的，可这大白日里做偷子未免有些明目张胆，况且这“偷子”穿戴比她和润玉还要好。

青越：露儿。

他一双眼睛左右看了看。

青越：你哥哥没在吧。

露珠2：他去街上做生意去了。

看他松了口气，露珠反反复复在脑子里想了又想，她好像真的没见过这个人。

露珠2：你是谁？

青越：青越。

他盯着她的眼睛，用力重复。

青越：顾青越。

露珠摇头。

有些尴尬。

青越：小时候总和你一起玩的那个。

露珠摇头。

心碎一地。

青越：总抢你糖葫芦的那个。

露珠2：哦！

露珠记得了。

露珠2：小胖子！你这么变得这般清瘦？完全没法和你以前那张臃肿的脸联系起来啊。

青越：咳，瘦了瘦了……好久不见，那年我家举迁，现我又回来了……

他干咳几声，一张清俊的容颜露珠看着甚是顺眼。他又忍不住朝门口张望，露儿的哥哥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

青越：露儿已到了及笄之年，可曾许配了人家？

露珠虽不懂及笄是个什么意思，但她确实没有许配何人家，他听了回答，想笑又不好意思，硬是憋了个大红脸。说是有东西要送她，掏啊掏，从怀里掏出一串。

花椒。

这个露珠认得，润玉做水煮肉片要用的。

红艳艳的一串，当时只觉着他送的东西甚是怪异，却不知，这佐料其实还有更深的含义。

青越：你可愿……收下？

他不敢看她，怕她不肯收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露珠心想花椒甚好，去热除湿，不做水煮肉也可以做水煮鱼。礼轻情意重，不好嫌弃人家。

青越：那，明日你便等我来提亲罢。

挺直了背，青越离开的步子忍不住迈得欢快。

翎羽落到露珠刚栽好不久的小树上，小树一阵摇晃，生怕小树禁不住压，连忙把它攥在手心里，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巴巴的，有点懵。

小鸟儿：你好像把自己嫁了。

翎羽猜道。

露珠2：哈？

茶杯被放得乒乓作响。

在场的青越、媒婆和露珠都不自觉地缩了脖子。

青越和媒婆大清早上带了好多礼物来露珠家提亲，想是昨晚忘了和润玉打招呼的缘故，他好似不大欢喜。

润玉2：顾公子这亲提得有些莫名。

青越不知怎的十分怕润玉，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话都说不利索。

青越：其实，其实，露儿……

润玉2：不要叫她露儿。

青越：请哥哥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润玉2：不要叫我哥哥。

青越讪讪，低头不敢看他。

青越：若能娶得她，无论何条件我都可答应。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半天。

润玉双眉微动，隐忍许久，终于不耐。

润玉2：顾公子这般有诚意。那黄金万两，状元之才，可否做到？

一旁的媒婆看不下去了，掐了水桶腰，扬了扬手帕子。

媒婆：别怪我说实话，顾公子家境优渥，一表人才。偏看上你这个妹妹，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难道还要把她留成老姑娘？且姑娘花椒都收了，花椒籽多，喻为妇人多子，是男女定情之物，可莫跟我们说你们不懂……

感受到来自润玉电光火石般的眼神，露珠及时低了头下去。

作孽，那串花椒早做成菜了，他也吃了不少。

润玉倾城一笑，看得媒婆眼花缭乱。

润玉2：这福气送给你罢。

拂袖。

润玉2：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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