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爱

回到家里，润玉挥袖关上房门，坐在床沿打坐调息。刚一番恶战诛了混沌，肩上的抓痕可怖，白衣也被浸得润湿。

他稍稍平定了气息，才睁开双眼，却看见一张泪痕斑布的小脸，露珠伏在他腿边，忍着不敢哭出声音。

润玉2：莫哭，我没有事。

看她两只通红的眼睛，叹息一声。

润玉2：想哭便哭吧，不必忍着。

露珠闻言嘴一撇，哭到天昏地暗。

都是她害得他，不然强大如他怎会受伤……

然而听着润玉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哼，露珠及时收了声，见他一只手抓紧床沿，用力之大连骨节都隐隐透着苍白，忙去扶一扶，他是昏过去了，倾倒下的身子正好把她压在榻上。

露珠2：润玉？

露珠推不动他，也不敢去推他，怕他牵扯了肩上的伤痕。

许久，听着耳边轻轻的喘息，睁眼看着房顶，她动也不敢动。

夜静得很，润玉眼帘微阖，眉宇合拢，冷汗从额头滑落，枕头湿了一小片。露珠忙用衣袖去给他擦擦汗，被他用力捉住那只手，露珠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

他的唇贴近露珠的耳根。

细细痒痒的感觉，像一只小小猫爪挠心。

润玉2：不要……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那样卑微害怕的语气。

爱？

他爱谁？这个问题露珠一直在思考，日夜思来夜也思，有次吃饭没忍住开了口。

露珠2：你那晚说你爱谁？

润玉2：噗！咳咳……

润玉直接用一口白饭回答了她。

露珠抹了把脸上的饭粒，心想至于么？

自他搂她睡了一夜后，他们话都少说了很多，偶尔眼神接触到了，你瞟我一下，我撇你一眼，那感觉是……相当之尴尬。

露珠2：爱是什么？

露珠仰头问翎羽。

露珠2：你可曾爱过什么人？

小鸟儿：爱情嘛，是种感觉，我很难跟你解释。

翎羽站在一颗枣树上，正忙给隔壁李子树上的金丝雀抛媚眼，递枣子。

露珠盘腿坐在树下，柔柔和风吹开，她微阖眼，轻风从面上嬉笑而过，想起那晚他在她耳旁的呼吸，那个吻，好像还残留着温热在她耳根处，让她的脸上发烧，浑身都有些不对劲。她不明白，润玉教她很多，唯独情爱，为何总也不让她学。

树上落下个油纸包，露珠将黄色的油纸包打开，问树上的小鸟儿。

露珠2：这什么？

翎羽晃晃尾巴，鲜花饼啊。

咬了一嘴红艳艳的馅料，甜中带涩。

还未入秋，今夜的风却已经很凉了，露珠将一床薄被从头裹道脚，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大饼。烛光微明，她不知怎的脑仁微微疼痛。露珠歪理甚多，认定是那小鸟给乱拿东西给她吃的缘故。不过吃坏了肚子至多肚子痛，又怎开始头疼了？

窗外似有人声，露珠听清是在唤她的名字。

开窗四顾，寒风将几片破败的叶卷起，又落地。

窗前站了一个人影，要不是他煞白的脸色，虚幻中她还以为看见了润玉。

青越：露儿。

青越缓缓张口，唤她出去。

露珠接过他伸过来的手，感到一阵冰冷寒意。他将她从窗口牵出去，带着她跑起来，快得像是要飞起来。

露珠不知跑了多久，等他带着她在一片草地上停下，她已忍不住坐在地上抽噎。

露珠2：为何你会这样？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你还好好的，我只几天……几天没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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