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露珠3：我昨晚做了个梦。

润玉正用早膳，一双银箸在瓷盘中乱夹，脸红得冒烟还得强装镇定，天帝风度万不可失。

润玉3：哦？什么梦？

露珠3：我梦见一个男子……

润玉3：咳，还有呢？

露珠3：一开始很舒服，后来很痛，然后又有点舒服。对了，我还长出了身体。

润玉开始不经意地咬银箸，嘴里含糊不清，右眉微动。

润玉3：你是做了……嗯，春梦。

露珠3：为何我会做春梦？为何我又会梦见那个男子？

露珠醒来后又变不得人身，不知是何缘由。她一颗圆溜溜的圆球在他面前上下漂浮，不由又让想起昨晚那旖旎。

他嘴角羞涩。

润玉3：你定是爱慕那个男子，所以……

圆溜溜的露珠在他身旁转来转去，润玉胸中欢欣，圆溜溜作恍然大悟状。

露珠3：原来是这样，不知道那蓝眼睛叫什么名字？

润玉一张无与伦比的俏脸拉得老长。她脑子不好也就罢了，现今连眼睛也不好了么？

他猛然起身，吓得圆溜溜一颤。

润玉3：本座上朝去了。

他拂袖出门，刚跨出去一只脚，想想又返回来，将露珠揣进怀里。润玉挺直了背，一身正气。

朝堂之事于露珠索然，她在天帝怀里除了睡就是睡，偶尔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时，润玉会将声音拔高，将那不谐之声不着痕迹掩了去。

润玉在朝上极威严，浑身散发杀伐之气。他极果断，善者赏，不善者罚，生杀在其一念。根本不像那个二人独处时的温柔和美之人。

露珠觉得他有些分裂。

润玉3：西海龙君既不服我天界。”

他坐于高处，声如洪钟。

那便打到他服。

广袖一掷，额珠微动。

三军齐整，于下月伐西海，御驾亲征。

露珠本就因被强抢对天帝不喜，现下这么不和气就更不讨她喜欢了。

她从他怀里钻出去，迅速往大殿外飘。殿上眼睛众多，润玉顾念威仪不好伸手去抓，只得在一众朝臣不清不楚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继续。

润玉3：咳，本座说到哪儿了？

露珠逃得欢快，一溜烟飘着。她正分着东南西北，想哪条路能通往太巳府回家找爹。一人跃高，将她抓在手心。她心道不好，定是那天帝追上来了，她飞不得他快更打他不赢，所以也就完全放弃了挣扎。

那人用掌心托着圆溜溜的她，凑在鼻尖细看，那是一双天空般颜色的眼睛。

露珠一看到他就很高兴，在他眼前跳来跳去。

他见到她也很高兴。

露珠3：你知道么？我昨晚梦见你了。

他微笑。

魇兽：是么？梦见什么？

露珠3：春梦啊春梦。

他面上泛红。

魇兽：和我？

露珠3：对呀对呀。

露珠跳啊跳。

露珠3：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深深凝望她，眼神复杂，最终勾起一抹笑。

魇兽：我叫阿魇。

忘了么？是你给我的名。

魇兽：露儿。

他语声和眼神一样深情，若是露珠长了心定也会跳个不停。

她不知他为何会和爹爹一般唤她露儿，为何又知道她的名字。阿魇说，因为他看见她是颗露珠啊。

不知怎的，她看见他就极高兴。

她想着，若有一对手臂就好了，她想抱抱他。想着想着，朦胧光中，她便伸出手臂拥住了他。

不知为何，竟落下两行泪。

一双蓝眼不知往哪儿放才好，阿魇赶紧把外衫脱下将她后背裹严实。

她贴得他很紧，阿魇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胸前那片柔软。他闭上眼，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也把双臂楼得极用力。

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一声冷哼。

怀中一空，女子变为真身，被润玉放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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