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有梧桐佳木兮低低凤鸣入耳

“师父，”栾云平最后一次核对表演要求，“小畅子真的能唱吗？”

郭德纲喝了口水，“你可别当着孩子面说，”他笑了，“畅子是女孩儿吧？她那嗓子，可和小崽儿、大林这些秃小子不一样，我看出了仓后还得涨调门儿。”

“爸爸，栾哥。”张云雷进来了，“畅子还没来呢？”

栾云平看了一眼手机，“小姑奶奶说还有三个站的地铁，”于熙涟表演前说是先把那去修了的琵琶取了，再来天桥。

“郭爸，”陶阳也进来了，“小畅子怎么还没来？”

郭德纲一看这仗势，得亏小孩儿还小，要不然这一个个都是黄鼠狼啊，“你于大娘带着呢，你们还担心什么。”

不一会儿就听见，郭麒麟的声音从外间传过来了，“师娘好，畅子你可来了，我们可都急坏了。”

“干爹，”于熙涟推开门进来了，“各位师兄好。”

“来了？”

“来了。”

……

“今儿给各位唱个西厢记吧，”郭德纲按着往常节目节奏，“往日啊，咱们这台上少有堂客唱曲儿的，”回头一看，于熙涟躲郭麒麟背后和岳云鹏玩儿呢，“于云田，过来过来。”

“师父。”于熙涟站到了桌子里，“怎么了这是？”

“咱们爷两给大家唱一个？”

于熙涟脑子眼珠子一转，“师父，让我云圣师哥同我一起来吧？”陶阳也许久没有唱了，她可以不靠这个吃饭，可陶阳不行。

人精如郭班主，能不知道小家伙心里那点小九九？果然是个好孩子，没看错，想到这，脸上带上了欣慰的笑容，“陶阳呢，你师妹叫你呢？”

“咱唱个什么？”对于师父师妹的好意，陶阳没有推辞，心怀感激不等于需要推辞，“妹妹，你有什么想唱的吗？”

“这样吧，”看俩孩子都没有准主意，”郭德纲发话了，“唱大西厢吧。”

时隔一个半月，谁也不知道于熙涟唱的怎么样，别说老郭了，就是陶阳也等着小姑娘唱不了了就赶上去，至于在后面的烧饼张云雷曹鹤阳郭麒麟孟鹤堂这些个一起长起来的，都在说小话儿。

“你说畅子真没问题？”

“我觉得没问题，”于熙涟毒唯烧饼表示必须支持，“小畅子这嗓不是好了不少嘛？”

于熙涟一开口，底下一帮喝彩的，“好。”于熙涟嗓子虽然还没有倒仓前亮，但也就少了半个调门儿。

“我看小常子这嗓门，”张云雷耳音可是几个人里最好的，“出了仓门还得涨一两个调门。”

“她这嗓子真好诶。”

于熙涟陶阳唱完了，宣布封箱演出开始之后，一群人往后台走。

“畅子，干爹没骗你吧？”于熙涟今天唱的可还没到顶呢，“嗓子没有不舒服吧？”

“没呢，”接过了王惠准备好的石斛汁炖鸡，“妈妈，这好苦。”

王惠就稀罕女孩儿，“赶紧喝，你这几个哥哥都快看馋了。”她在想，要不过几年等郭麒麟大了，生个女儿也不错。看小姑娘想和哥哥们分，“你崽儿哥、大林哥在家就喝了不老少了，”眼神警告那几个想抢食儿的主，“就你没喝。”

“妈！”“师娘！”一时间哀嚎遍野。

“瞧你们这群作死的样儿！”

于熙涟第二天还得去补习班，本来是得提前走的，但奈何外面已经有消息说，有人问于云田还上吗，不上的话我们就走了，为了这满座率，她不得不留下来。

返场

“于云田上来。”郭德纲又把躲在哥哥们背后的于熙涟叫过来了，“你今天没节目吧？”

“没节目，”于熙涟其实很少说相声，“不是开场和我陶阳陶云圣师哥唱了一大西厢吗？”她平日里都是以柳活儿为主，可她从小就学的评弹和京剧，可不是钟罩和整脸子，“我现在也不能给大家伙儿唱戏，”于熙涟喝了一口郭德纲的茶，“爸爸，你帮帮我？”一扭头，看向自己亲爹。

于谦正乐呵呵的看着搭档和女儿闹，“别啊，你和你师父闹去，爸爸救不了你。”

“难道说，我真是郭小美？”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愧是头九的同班同学。

“吁～”底下吁声一片。

“来，爸爸抱抱。”

“去去去，多学点好。”

演出结束，虽然说演员都是三五个走的，但全部都是奔玫瑰园方向去的，于熙涟本该上自家老爸的车，结果被兔兔那几个货踢下来了，师父那车坐着高老板和栾云平，得亏壮壮开了辆大suv，她才有座儿。

“我这些师兄弟，没一个好人！”于熙涟如是吐槽，“说相声的没一个好人。”

“畅子，”阎鹤祥开着车，“你这可把自己个儿都骂进去了。”

于熙涟在喝着一瓶牛奶，“我以后大不了不说相声！”

郭麒麟伺候小姑奶奶喝牛奶，“您可真下得去本啊，”给拆了小面包，“你这样子，是没吃晚餐？”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张云雷在前面吐槽，“你自己不一样？”

“不是……老舅……”郭麒麟一时语塞，“不行不行不行，你俩合起来欺负我。”

到了玫瑰园，于熙涟紧跟在师父后头，郭德纲一看就知道是小家伙饿了想去找吃的去，“畅子别跟着了，去玩儿吧！”

紧接着就是一声天津话欢呼，“姥姥我饿了，有啥吃的不？”

“小孩就是小孩，”郭德纲笑着摇头，“你们几个也别在这杵着了，帮忙去。”客厅里剩下的是不会做饭的徒弟们，“陶阳，你嗓子怎么样？”

陶阳笑了，“您要是和畅子比的话，自然比不了，但要是和我自个儿比，就好了不少了。”

“畅子那嗓子是天生的旦角嗓，你和她比什么？”郭德纲笑了，“但是啊，她这嗓子能恢复那么快我倒是没想到。”

“这就叫老天爷赏饭。”张云雷端着茶缸子路过，“于畅畅儿，别端着碗汤乱跑！”抬眼刚好看见于熙涟端着碗汤在喝。

“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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