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靖容醒来,已是第三日一大早。身处一间陌生房间,房内陈设简洁,但物品却样样精致考究,就连桌角一个不起眼的青花瓷瓶都价值不菲。
四周很安静,她隐约记起迷糊之中,有人喂她喝药,然后她一觉睡到这个时侯。用手摸了摸额头,热度已经消退,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看来是那碗药起了作用。定是那马车中的男子为她请了大夫!可是,她的内力,为什么还未恢复?
舒靖容蹙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有身干净衣裳,整齐的叠放在那,和她原先穿的一样是素净的白色。她起身穿了,发现正正合身。
外面院子很大,看不见一个人影。她略感疑惑,忽闻一阵琴音传来,轻灵悦耳,她便循着琴音而去。
羊肠石子路的尽头,清碧幽翠的竹林,林子中央有片空地,三层石阶往上,洁净的地面平滑如玉,一名男子盘膝而坐,背对着她的方向,琴音自他指尖流淌。夕阳余晖倾洒在整片竹林,柔和的橙黄光线,伴着清风带来的淡淡竹香,以及悠远清扬却暗含沧桑的琴音,令人沉醉,不觉中神思有些恍惚。
傅筹:你醒了。
男子一曲弹罢,双手平置琴弦之上,抬眸望她,目光温和,就好似和一个熟人打招呼似的,亲和随意。
眉峰似剑,朗目如星,朱唇薄削,五官轮廓分明,当真是英俊非凡,令人一见难忘。然而,这五官本该是冷峻之相,却因为他眼中的温和而带给人温雅清润之感。她看着男子英俊的面容,忽然觉得有几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来。
舒靖容: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舒靖容十分诚挚的向他道谢。
男子笑道:
傅筹:举手之劳,何须客气?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舒靖容走上前去,在男子对面以同样的姿势坐下,浅笑道:
舒靖容:已无大碍,多谢公子挂心。打扰之处,请见谅。
男子却道:
傅筹:在下见姑娘昏迷不省人事,擅自将姑娘带来此处,姑娘你莫怪在下擅作主张就好。
他是那么的温雅谦和,让人看着他,就好像如沐春风。
舒靖容忙摇头道:
舒靖容:公子哪里话,您一片好意,我又岂会如此不知好歹。
男子微笑,注视着一身男装扮相的舒靖容,见她美眸明澈,慧光暗藏,气质清雅脱俗,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韵味,他目光清亮,缓缓笑道:
傅筹:既如此,你我二人也无需说这些场面话,倒显得生疏又庸俗。
这话正合她意,她其实并不喜欢那么些客套的虚礼,当下点头。
傅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男子问。
舒靖容:唤我阿靖便好。
傅筹:阿靖……阿靖……真是个好名字。
舒靖容:是吗?
以前容齐也夸过她名字取得好,可他却一直没将她放在心上过,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见她心情不好,他连忙转移话题,
傅筹:对了,不知靖姑娘,可会抚琴?
此人很会察言观色,且善解人意,她只稍有不适他便转移话题,轻而易举避免尴尬场面。舒靖容含笑道:
舒靖容:略懂一二,不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她本就对琴棋书画之事具有极好的天赋,又加上后期培养如今自是不凡,对于她来说本就轻车熟路,可在他面前却有些抬不起头来。
舒靖容回想方才一路过来所听到的琴音,略作思索道:
舒靖容:公子方才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听起来悠远轻扬,清新悦耳,却暗含了沧桑。
男子一怔,颇感意外地凝视着她,星眸灼灼,目带欣赏道:
傅筹:能够听出此曲悠扬背后暗含沧桑,靖姑娘琴艺定然不俗。此曲名为‘前尘’,为在下七年前所作。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七年前才十三岁吧,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能作出如此不俗之曲,实在难得。舒靖容不禁赞道:
舒靖容:公子琴艺造诣之高,令人佩服!
傅筹:对了,姑娘昏迷之中,整整三日未曾进食。在下已命人备了早膳,不妨用一些。
舒靖容心中一动,这十多年来除了阿爹阿娘还鲜少有人这么细心为她做这些小事,就连容齐也不曾这么对过她。
舒靖容:公子有心了。
傅筹:不知靖姑娘可有全名?
舒靖容一愣,他怎知道这不是她的全名?
舒靖容:小女子唤做舒靖容。
傅筹:舒靖容?你可是舒皓宁舒公子的妹妹?
舒靖容:公子与我兄长认识?
傅筹:三年前出征之时舒公子曾救过在下,他与在下提过靖姑娘你。
舒靖容:原来的公子与我兄长竟还有这番奇遇,确实是缘分啊。
舒皓宁:确实是缘分。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舒靖容也是一惊,她吓得连忙站起来。
乍一看,一白衣公子翩然入眼,正含笑望着她朝他们这边走进。
【舒皓宁,舒国公长子,舒靖容亲兄长,与傅筹交情匪浅】
此人便是舒皓宁,舒国公的长子,舒靖容的同胞亲兄长,可舒靖容却不知她这兄长竟还与面前这人认识,她有些惊讶:
舒靖容:兄长?你怎么在这儿?
舒皓宁:今日约了傅将军在此处见面,没想到却在这儿碰到小妹,多年不见你倒是漂亮了不少。
舒靖容:傅将军?可是傅筹将军?
舒皓宁:不然呢?北临除了傅筹还有哪个是姓傅的?
舒靖容: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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