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殿,容齐一身帝袍坐于龙椅上,眸色平静的望着殿内一众大臣,今日是与南梁正式定下婚盟的日子,昨日太后便告诫于他,绝不可在今日出差错。
苻鸢:“陛下,你给哀家记住,若是你一再为女子逆于哀家,那么”
苻鸢:“坐上花轿去和亲的,只会是她,哀家不介意改变计划,而你也再见不到她"
那些话语犹在容齐耳畔回响,仿佛是魔咒那般萦绕于心,容不得他不去想,不去听。
他放在龙椅把手上的十指不自觉收拢,隐隐出了一层薄汗,他在孤注一掷,只为赌那十分之一的可能,希望着她不会令他失望。
内侍监:“南梁瑶汐公主到”
随着内侍监的声音响起,容齐的心也被提了起来,他死死望着殿门的方向,只见一抹红影缓缓而来,映入了他的视线。
奕清欢一袭大红色凤袍,佩以金色凤冠,裙尾曳地,她左手微提裙摆,右手执羽扇遮去了面容,踏着莲步行至殿中,
奕清欢:“南梁瑶汐公主参见启皇陛下”
她未行跪拜之礼,只福身盈盈一拜,身后也只跟了薇香,再无他人。
容齐:“公主免礼”
容齐见奕清欢以扇遮面,心中略微疑惑,不解问道,
容齐:“公主缘何要遮住面容?”
奕清欢:“启皇有所不知,此乃我南梁的习俗,名为却扇,只有在大婚后才能将其放下”
奕清欢从容应答,不失礼仪,却也是在告诉容齐若是无意娶她,自然是不能看她容貌的,可对方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在众位大臣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容齐一步步走下龙位,行至奕清欢的面前,执起了她放至身前的手,又握在了自己掌心,
容齐:“朕愿与公主结百年之约,许你后宫第一人,公主可愿与朕共守西启江山?”
他终于可以确定,她就是他的欢儿,那个年幼时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他,
奕清欢:“若我真是南梁公主又如何?”
那时他不信,现在他只恨自己信的太迟,竟是险些与她生生错过,茫茫人海中,他只须一眼便可认出她。
奕清欢:“承蒙陛下厚爱,瑶汐自当与陛下同进退,不负”
奕清欢红唇轻启,字句平淡,却如泉水流动,汇于心间,他果然是会认出自己的,哪怕她如何谨小慎微。
“恭喜陛下喜得帝后,此乃大启之喜”
待鸢自偏殿走出,行至龙座侧边,目光略过殿内的群臣,最终落在了相携的两人身上,这一幕画面让她恍惚回想起当年。
苻鸢:“当年你父皇对哀家也是恩宠有加,可是哪一个帝王会没有三宫六院,几个妃嫔总该会有,陛下又如何能保得此心不变?”
容齐:“母后,儿臣纵是有心也无力,此生唯一人足矣”
容齐并未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淡淡回答太后的话,言语虽轻却坚定,他不会有别的女人,只她便可。
奕清欢微微侧目,见群臣惊若寒蝉,心内对西启有了更深层次的判断,这位退居佛堂的太后才是掌握全局的人,却在恩宠最盛主动放弃帝王的宠爱,何尝不是一个聪明人。
奕清欢:(心声)色衰而爱,红颜易老,可若能在一代君王心目中永远保留最美的年岁,那么纵然岁月无情,年华老去,也无惧深情难守。
奕清欢:“瑶汐参见太后”
她默默低眸,将所有思绪掩于眼底,她自小生于后宫,最是明白后宫女人的手段,这太后需得敬而远之。
苻鸢:“这些礼数就免了,哀家今日便于殿上为你二人主婚”
待苻鸢打量奕清欢一圈,南梁公主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若是能为她所用自是好的,倘若不能也可用来牵制容齐,
苻鸢:“陛下先去偏殿换了喜服吧,让哀家全了你的心愿”
容齐闻言应是,既然今日的大婚是与她,那便也不是勉强了,他抬步往偏殿而去。
片刻便有几个内侍搬来一方坐塌,又照太后的吩咐将凤印摆于案上,然后默默退下。
不多时容齐便换了喜服出来,与奕清欢携手而立,由于国丧未过,婚礼一切从简,而在正式拜过堂后便须得授凤印,此乃封后之举。
苻鸢:“你上来”
待鸢唤的是奕清欢,这凤印自然是由她这个当前的后宫之主正式授予,她自坐塌起身双手捧着凤印。
奕清欢将羽扇交于薇香,依言走了上去,对容齐笑了笑,
奕清欢:“请母后赐教”
苻鸢:“赐教未可,你只须记住本分”
待苻鸢将凤印递至奕清欢面前,在她抬手接过时如是说,
苻鸢:“陛下得偿所愿,可还欢喜?”
这一场大婚看似匆忙,却也不草率,也是她对于这个儿子多年来少有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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