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下茶杯,正色道:
你:“阿齐,我好像寻到了一丝,但是却仍解不开。”
这件事情究竟只是宫女之间的争斗,还是与容齐有关的漩涡,你看不清。这宫里人与人之间关系复杂,可能有着意想不到的联系。
容齐:“愿闻其详。”
容齐亦坐好,静待你的下文。
就在你准备将一切全部和盘而出时,突然看到了屋内香炉的袅袅烟波。
你深呼一口气,这可能是你和容齐第一次为一件事情相对而坐,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往昔练字你总是与容齐分开而坐,而自从知道容齐身份后,你有意谦卑。毕竟身份有别,他和你终究不同的。
纵使如今困于浅塘,但是谁又能知道会不会终有日龙翔于天?
不谈今日,就论身份,你身为底层宫女再怎么尊重也不足为过。
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像今日,你面对容齐,只能跪坐一般。
阿福,你要永远记得你自己的身份。莫要僭越。
你笑了笑道:
你:“阿齐,今日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下次,下次我全说给你听。”
你最终选择沉默,很多事情终究只能一个人埋在心底。阿齐,或许跟你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容齐不是。
就像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这屋子多出来的器具一般。
容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点了点头道:
容齐:“好,等阿福下次再来。我为阿福多添几壶茶水。”
你点点头,从垫子上起身,而这次你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容齐:“阿福?”
容齐站起身,没有想要你会行礼。因为每次你都是直接离开,只是在出大殿门时,会挥手再见。
你:“阿齐,莫起身了。”
你转身快步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眼里蓄满了泪水。你知道,自此以后,你和阿齐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人终究要成长,要长大。而你终究是这宫里最下等的宫女,纵使有一日成为了容齐身边的婢女,也只是婢女而已,僭越不得。
一日为婢,终身是奴。一日为奴,终身下贱。
那些乱七八糟的前尘往事,见不得人的心思终究还是要藏好的。
容齐:“阿福,是要同我生分了吗?”
日光西斜,为殿内添增最后的光亮。容齐站在阴影处,你看不清容齐的表情,已经不重要了。
你:“阿齐!”
你多想此刻拉着容齐的手告诉他,不是的,我会陪着你的。你想告诉他你们永远是朋友。
但是,你不能。若是你不懂男女之情,你可以纯粹成为容齐的朋友。或是不懂宫中规矩,你也可以那样做。
可如今的你,都懂了。
在这宫里,交出自己的心,就是交出自己的命。
你不求有一日通达显贵,你只求苟且偷生。
你不知道阿齐是什么样的心思,或许你是他孤独时的朋友。但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成为朋友的资格。
你:“请殿下恕罪,阿福日后不能以挚友的身份与殿下同行了。”
你潇洒转身,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但是阿齐,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伴你一生。永不负当初之诺言。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你不傻,虽然上次你来的匆匆,但是这次你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虽然殿外的杂草未除,但是殿内的摆设都被人用心打扫过。
一个以前茶壶里只有水的皇子,开始喝起了茶。
容齐,终究是天家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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