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难改 21

你睁开双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如今应该寅时了吧。

你该回去了，若是晚了定是要挨罚的。

而且你也不能向任何人说自己去哪了。

你依旧握紧着容齐的手。

你：“阿齐，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所以，你定要好好活下去。”

明明是在深宫之中，但是你却觉得仿佛在战场上。

你的敌人未知，谁都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就连身边的人也不能相信。

而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而容齐亦是如此，活得艰难。

你：“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阿齐，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你最终开始放开了容齐的手，起身动了动脖子。发现全身僵硬。在床边跪坐睡了一夜，不难受是假的。

你：“阿齐，我先走了。”

你看着床上沉睡的人，为容齐盖紧了被子。

你转身离开，却不知道在那转身的那一刹那，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目送着你的离开。

容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容齐记得这是《诗经•邶风•击鼓》中，战士之间的约定。

阿福，对你来说，这宫里如同战场吗？

容齐想了想，确实如此。这皇宫是这天才最伪善、最肮脏的地方。甚至比战场还要可怕。

阿福，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缓步出了寝殿，走入了竹林。

在昨天采竹叶的地方找到了手帕，抓紧时间赶回了教坊。

你回去的路上，避开了值班的侍卫。

教坊的大门禁闭在你的意料之中，但是问云姐姐坐在门口睡觉却在你的意料之外。

你悄声走过，看到了问云姐姐手边帕子里包裹的合欢花。

刚刚摘下，花上还带着丝丝露珠。

大概卯时，教坊才会开门。

你便没有叫醒问云姐姐，而是在问云的身边坐下。

如今夜色越来越长，日色越来越短。冬日将至，也不知道这个冬天好不好过？

往昔你总是听娘亲说，冬天会死很多人。

可是雪是那么的洁白，为何却会带走他人性命呢？

你不知为何想起了娘亲，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其实，再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心思再怎么通透，终究还是个小女孩。

你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你还是想要得到温暖。

想回到以前，被爹爹娘亲捧在手心上。

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无忧无虑。

而不是像如今，随时可能被人栽赃陷害，丢掉性命。

娘亲，阿福真的好累。

你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在这深宫之中，人们不信眼泪，什么都不信。

问云：“阿福，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自我厌恶到极点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问云姐姐的声音。

你：“姐姐？我刚回来。”

你抬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另一只手将竹叶递给问云。

你：“姐姐，你看如何？”

问云看了你，那手帕为你擦了擦脸。笑道：

问云：“甚好。”

你和问云对视，此刻你们结成了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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