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难改 37

黑云压城，不见星子。

你半夜被憋醒，出门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往昔你总是害怕，不敢在晚上出门。

这宫里恐怖的传说太多，甚至有些身边的人便因为在夜间撞了‘鬼’。但是如今你才明白，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你借着夜晚的灯光，看着黑色的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如厕后，为这天空驻足。

你忽然响了起了那位专门为宫女殓尸的老宫女。皮肤如干枯树皮，满头青丝已成华发。

她是否也畏惧这漫漫长夜呢？

你快步回了屋，却发现床上早就没有了问云姐姐的身影。

你出门时，她人还在。如今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想来是走不了多远的。

问云姐姐去的必然不是如厕的方向，否则刚才便会遇见。

如今正值夜半，大多地方都去不得。只剩下两条路，另一条路通往前院的小花园。

你向着小花园方向快步走去。你忽然想起今日意欢跟你说过的，这个花园闹鬼。

有教坊宫女曾在小花园中上吊自杀，为此这个小花园还被封过一段时间。

解封之后，听闻每至夜半便能听到女子哭诉声。

意欢今日特提提醒你不要半夜前往……

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临近花园，你放缓了脚步。

一边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另一边是对真相的渴求。

传言也曾说惠竹宫闹鬼，但你进出惠竹宫多次，不也安然无恙吗？

阿福，别怕。

你缓步进了花园，慢步行走。在一转弯处，忽见灯光。你侧身看着，是问云和问歌二人。

她们好似在树下埋着什么，你不敢靠的太近。

若是被发现了，你一人如何敌得过两人？

宫女问歌：“问云，好了吗？”

问云：“嗯，我们走。”

你快步躲到了花丛之中，待两人脚步声远了，才探出头来。

你回了刚才的那颗树下，夜色太黑，而你又没有带工具。你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先离开。

就算你挖开了，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如今还是快些回去，以防姐姐起疑。

你回去的时候，问云姐姐好好的已经躺在床上了。

问云：“阿福？你去哪了？”

耳畔传来问云姐姐沙哑的声音，好似迷迷糊糊相问一般。

可这， 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你：“阿福肚子疼，刚回来。吵醒姐姐了？”

问云：“无碍，快睡吧。”

你：“嗯。”

你脱了外衣，在黑暗中摸索着上了床。

你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或许这世上，真心实意对你好的只有问月姐姐。但是这个人，早就被你舍弃了。

是的，被你舍弃了。

在你决定离开洒扫处时，她就注定了会被你舍弃。

不说命不由人，不说身不由己。你只是做出了选择，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那片皎洁的月光罢了。

一念执着。

你：“姐姐。”

阿福想你了，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头埋入枕中。

问云：“睡吧，阿福。”

问云以为你在喊她，迷迷糊糊的答道。

你没有回答，四周陷入了沉寂。只有身畔偶尔传来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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