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大叫一声,瘫在地上惊恐问道:“你是什么人?!”
蓝思邈迈开步子,稳健地朝那少年走去。他似乎害怕极了,连连往后缩去。
他出生于一个小渔村,与世隔绝,自是不知“修仙”为何物,只本能的感觉到对方手中的剑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他就要缩到海里去了,蓝思邈止住了步子,微微屈身,双手撑着膝盖,问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问问……”
那少年两眼一闭,抖如筛糠:“坏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的!”
蓝思邈“诶”了一声,有些犯难:“我就是个问路的,你能否告诉我这是何处?”
闻言,那少年紧闭的双眼悄悄睁开一只,惊疑不定:“你……你先回答我,你是从哪里来的?”
蓝思邈站直身子,抬手一指翻滚的海水:“喏,我从……”
那少年见她抬手,以为她要做什么,又吓得双眼一闭,连连往后缩去。
蓝思邈惊道:“诶——”
“噗通”一声,那少年整个人身子腾空仰倒,跌入水中。
蓝思邈忙不迭跑到岸边,喊道:“喂——”
她不会水,只能干着急。
半晌,那少年才扑腾着从海里爬上岸,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蓝思邈扶额道:“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是坏人。”
那少年警惕地离她八丈远,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你到底是谁?怎么来的这里?你想做什么?”
蓝思邈同他解释:“我是姑苏蓝氏的弟子,不小心掉入洞庭湖里,醒来的时候就在岸边。”
那少年神色疑惑。他未曾出过海,没听过姑苏蓝氏,亦不知晓洞庭湖。
蓝思邈观他神色,道:“我的朋友昏迷了,需要找个地方歇息,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那少年看她眼神诚恳,纠结半晌,还是妥协了:“那好吧,不过你最好祈祷自己不是什么坏人,否则,我就用我爹的大钢叉叉死你!”
蓝思邈腹诽:你以为是在插鱼吗?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江澄,回到了那少年的家。
他家中父母犹在,姐姐尚在孕中,母亲安好,不过父亲前些年出海伤了腿,落下病根,已卧床很久了。
他母亲见自家儿子领了两个陌生人回来,吓得手中的碗打碎一地。他姐姐循声而出,也愣住了。
蓝思邈见状,连声道:“大娘,您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暂借贵地养伤。”
那少年也前前后后与自家母亲和姐姐解释了一番,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这家人见蓝思邈二人气度不凡,又身负仙剑,虽是心中发怵,却仍是好生招待着。
夜幕四合,星河映布。
小小的屋子里点起蜡烛,燃起暖黄的火光。
“好啦好啦,我可以自己来的,谢谢你阿鸿。”
那少年名唤季鸿,此刻正在替蓝思邈二人整理被褥。
蓝思邈道:“我来吧,本就是叨扰你们一家人,怎能再劳烦你做这些。”
季鸿道:“不麻烦不麻烦,你答应医治我阿爹,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铺床这种小事我来就行,只是要委屈你们睡地上了。”
蓝思邈听说他父亲腿脚不好,便仔细检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尚可医治。
这下既可以名正言顺地寄住在别人家中,又可以卖个人情,何乐不为。
季鸿悄悄瞥了蓝思邈好几眼,欲言又止。
蓝思邈颇觉他可爱,笑问:“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季鸿连忙转过头继续铺床,耳根子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他支支吾吾道:“蓝姑娘,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蓝思邈不解:“他?”
下一瞬,她又恍然大悟。这个“他”,指的是江澄。
季鸿的姐姐季青尚在孕中,本应住在夫家,但她丈夫出海几日,不知归期,又临近产期,季母怕无人照应,便把她接了过来。
季母与季青一间屋子,季父与季鸿一间屋子,双方都方便照顾着。
蓝思邈不便与她们母女二人一同睡,但是又只多出那么一间杂物房,江澄还在昏迷,蓝思邈便要求同住一室,也方便照顾他。
不过,季鸿显然有些想歪了。
蓝思邈来了兴致,坐在桌边支着下颌看着他:“我都愿意与他同住一室了,你觉得,我与他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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