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流涌动

出了新月饭店的张筱菲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她以为快二十年没有见面，她会在张日山的眼里看到惊喜，感动。却没有想到对她的态度是如此冷漠疏离。而温柔蜜意全给了那个哪点都不如她的女人。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也确实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当初他结婚的时候，她在国外执行任务脱不开身。她只记得那天她扣动扳机手起刀落杀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血溅了她一身就像那鲜红的嫁衣一样，可惜新娘子却不是她。

恢复了自由身，把身后的事情处理干净就赶回来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

回到了住的公寓，脱了高跟鞋，卸了脸上精致的妆容，洗了个澡倚坐在石阶上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面夕阳西下。张日山曾经说过抽烟的女人总有股风尘味，不是她这种好女孩该做的事情。

看着指尖的香烟一圈一圈地燃烧着，思绪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那个年代是民国时期，打小儿母亲就希望培养她琴棋书画、绣工女红，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可她不喜欢一样也没有学会，却极爱舞刀弄枪，家里人不理解也不支持。在一次受了伤她听见他对她说“女孩子，身上有伤，始终不漂亮，可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总要努力争取，放手一博。”

未曾料想到，这般动情动心的鼓励话语是从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孩子口中说出的。声音那么温柔。从那以后她知道他叫张日山，按照辈分来她还要唤他一声哥哥。也是从那以后她每每看向他眼睛里是带星星的。

也就是这一句话透支了其后数十年的感情，亘古不变。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机，真的好难说的清。

那一年她七岁，他十二岁，在一个大院里朝朝暮暮的生活了十几年。

之后她如愿地考上了军校能与他并肩站齐，在他身边就算每天流血流泪的也从未后悔。那段青葱岁月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后来战祸之乱他与她被迫分散，再见面却是各自为党，身份不同，信仰也不同。

在一次的刺杀行动被抓捕时，她已经做好了被军法处置的准备。他却私下放了她只说了一句话“这是做了那么多年兄妹我还你的情谊，以后再见就当不认识。”

她记得他离开时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狠厉。

再后来她的党派失败，新中国成立。她与他浮沉历史多年。直至她去了国外做了秘密杀手，他成了九门的会长。

似乎在回忆里张日山从没对她表露过半分情意，只当她是妹妹。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

她是如此庆幸老天爷给了他们张家长生不死的厚爱，让她终其一生都把他当作最后的目标。

指尖上的香烟慢慢燃烧殆尽灼伤了皮肤。眉头皱了一下，思绪回过神来直起身子看着远方的黑漆漆的夜空，她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失过手，这一次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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