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海上风雨

他虚弱地，良久才道“不要这样哭。”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想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怎么抬也使不上劲儿。

“你不要乱动，再扯了伤口发炎，我给你炖了鸡汤拿些给你喝。”

“来，我把枕头垫的高一些。”

梁湾拿起汤勺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现在你只能喝些汤或粥之类的一些流食就委屈一些时日了。”

张日山乖乖地把鸡汤喝尽“委屈的恐怕是你。”

“我昏迷几天了？”

“两天一夜。”

“八爷呢？”

“他暂时离开了，这个时候应该也离开上海了。”

“离开了也好。”

“你现在不要费力气说太多的话，也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养好精神。还是躺着休息。”

梁湾替他掖过被角，留了一盏灯。

到了傍晚，张淼回来。

“他醒了，你上楼看看他。家里的米面都快没了我出门买一些。”

明明都是新年了，街上没有一点热闹团圆的气氛。都是日本人的兵队在巡逻查岗。大家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命都丢了。

梁湾低着头裹着大衣买好米面快速的赶回了家。

张淼接过往米缸里倒“给你留了些晚饭，先去吃点吧。”

“他吃了吗？”

“喝了几口粥。”

“梁湾有一个问题要和你商量。”

“你说。”

“家中来了书信，说是长沙医院的院长不辛逝世了让我尽快回家接手。可你这边正是困难的时候。我和张日山说，他让我回去。你呢？你是希望我回去吗？”

“肯定是要回去的，本来来这上海你就是在迁就我，现在那儿正需要你。不用征求我的同意。你明天尽快买最近的票回去。”

“可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实在不放心。”

“要不然带着张日山一起回长沙，坐轮渡也行。”

“别说现在日本人每天都在挨家挨户的追查他的下落，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这个门，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颠簸劳累。”

“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我没你们想得那么柔弱，你就放心的走。”

梁湾收拾好碗筷，烧了火炉提过去。

摆放好火炉想到了尴尬的一件事情。这个公寓能住人的也就两间房。一间被张淼占了去，这间又是……

张日山和她眼神交汇似乎看穿了她心里所想。轻轻地拍了拍床铺“过来。”

梁湾照做，他分了一半的枕头和被褥给她。

“小的时候哥哥妹妹都是同塌而眠，你不必难为情。我就是真想对你做点什么我也力不从心。”

“你就安心睡下。”

梁湾柔声应下也只是脱了大衣外裤穿着毛衣躺下。

窗外不知何时飘了细雪，悉悉索索。梁湾背对着他呼吸清浅，安安静静。

此情此景之中，炉内跳动的火焰也如同不曾沾染烟尘之气，明净宛如琉璃。

张日山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安静。

“你有睡吗？”

“没有。”

“白天睡的多了，现在没有睡意你把我扶起来同我说说话吧”

“嗯，你说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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