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刚到王府的门口,就看到郝连蓓儿正在和门口上的人说着话,看到马车前来,又娇笑着跑了过来。
“蓓儿,你怎么来了?”容溪一边下马车一边问道。
“容姐姐,你是不欢迎我吗?”郝连蓓儿嘟着嘴说道。
“这是说的哪里话?”容溪疑惑的问道。
“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你啦,一见你你就问我怎么来了,哼。”郝连蓓儿佯怒道。
容溪笑了笑,伸出手拉住她说道:“我只是纳闷你怎么这么早,莫不是到我这里蹭早膳来了?”
郝连蓓儿一笑,眼睛闪亮道:“对嘛,我就是惦记着这容姐姐这里的好吃的。”
“那便走吧。”容溪微笑道。
郝连蓓儿一边走一边说道:“容姐姐,我都快闷死了,七哥总是不让我出门,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生锈长毛了。”
“哪里长毛了?”容溪打量了她的脸,“我看肌肤好得很,气色也不错。”
郝连蓓儿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鬼脸,压低了声音说道:“容姐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不如带我一起玩儿?”
容溪微怔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都是一些烦心事还差不多。”
“后来的那些事就没有什么后续吗?”郝连蓓儿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瞄着其它的地方,猛然一亮,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人影道:“咦,那不是……那不是……”
“是蓝淑羽,”容溪说着,招了招手,远处的蓝淑羽便走了过来。
她对着容溪和郝连蓓儿施了礼,郝连蓓儿的眼睛闪着光,骨碌碌转了几圈道:“容姐姐,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你哪里就错过什么了,”容溪心中暗惊这丫头还挺精明,不过,这事不同于其它,事关皇室,她不能随便说。
“那蓝姑娘……”郝连蓓儿心中明白,这王府可不是等闲的府第,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得来的。
“蓝姑娘为我所救,得了皇上的旨意,在我这里养伤,”容溪说得半真半假,她在郝连蓓儿的耳边低声道:“攻击她的人,与攻击你的,可是同一个人呢。”
“啊!”郝连蓓儿一声低呼,注意力果然被成功的转移了,“竟有这等事!”
“不错,所以,我才留下她住在这里,以防有什么不测。”容溪看着她严肃的小脸说道。
“嗯,嗯,”郝连蓓儿拉过蓝淑羽的手,“哎呀,真是可怜,也不道到底是谁这样狠心,如果让我知道,一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她说得语气森森,眼睛雪亮,容溪在一边暗笑,蓝淑羽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对着容溪说道:“不知王妃可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的话,淑羽要去师傅那里学医理了。”
“去吧。”容溪点头说道。
“师傅?医理?”郝连蓓儿眨着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容溪示意蓝淑羽先走,她对郝连蓓儿说道:“蓝姑娘说,平是武刀弄枪,难免会受些伤,不如趁着这个空闲的时间学习一些医理,正巧府中有合适的人,便让她去学了。”
“这倒是个好事,”郝连蓓儿点了点头,“我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受了伤也是自己弄的。”
容溪听她这样说,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的日子,虽然是毒医,但是试验中难免有些不适,自己一个人住在公寓里,不舒服的时候也是无人可以依靠,全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支撑。
“容姐姐,你怎么啦?”郝连蓓儿见她愣神,摇着她的手问道。
“没事,”容溪淡淡一笑,笑容中有几分庆幸,几分温暖,“想起了一些旧事。”
正在此时,冷亦修从府门外而来,一路走一边向着容溪这边张望,正巧看到了她们。
郝连蓓儿也叫了起来:“阿修!你回来啦!”
冷亦修听到这一声呼唤,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但已经被她们看到,再转身离开已经不太合适,他唯有硬着头皮向着这边而来。
“郝连小公主,你来了?”冷亦修客气的问道,语气疏离。
“阿修,你这是才下朝回来吗?”郝连蓓儿像是完全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淡漠,依旧兴高采烈的问道:“是不是还没有吃过早膳?饿不饿?我正要去容姐姐的院子里蹭吃的,不如你也一起?”
冷亦修微微抽了一口气,她这番问话,说得自己倒好像是个客人,她是主人一样,他用眼角瞄了一眼容溪,容溪站在那里,微笑不语。
“不必了,”冷亦修很想和容溪一起吃早膳,还有事情要和她说,但是郝连蓓儿在,自然不是时候。
“本王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去吃吧,我先去书房了。”冷亦修说罢,转身就走。
“那也要吃东西才行呀,”郝连蓓儿说道:“不如一会儿我去书房送给你?”
冷亦修的脚步一滞,身子微微一僵,他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处理完事情,本王还要出府一趟。”
说罢,也不再等郝连蓓儿说话,快步离开。
容溪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在心中暗笑,没有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战神宁王,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弄得焦头烂额。
“走吧,”容溪对郝连蓓儿说道。
她完全没有把郝连蓓儿对冷亦修的这份感情放在心上,郝连蓓儿生性活泼,天真单纯,在容溪的眼中,郝连蓓儿不过是一个孩子,在现代社会中,十五六岁,还只是上中学的女孩子,不过是刚刚步入青春的懵懂期,能懂什么?
冷亦修快步离开,他去了书房,在书房中静静的思索了片刻,又拿出帝都的地形图,摊开在桌子上看了半晌,抬手敲了敲桌子上的石砚。
时间不大,便听到书房架子上的一只小小的金铃一响,书架左右一分,一个黑衣人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王爷。”
“去天阳书院告诉白先生,让他今天中午午膳过后,来王府一趟。”
“是。”
那人退入暗道中,书房中又恢复了正常。
冷亦修把地图合上,拍了拍手,冷九从外面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了?可有消息传来?”
“回王爷,暂时……”冷九的话没有说完,他侧首,空气中一丝气息传来,他快步走到窗边,口中微微发生一声异响,随即,一抹白色的影子飞快掠来。
一只信鸽停在了他的手上,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竹筒,竹筒是一个特别的绳结,他解下竹筒,对冷亦修道:“王爷,有消息了。”
“嗯。”冷亦修应了一声,接过小竹筒,慢慢的展开来,仔细观看。
方夫人刚刚梳妆完毕,就有人飞快的从院外跑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喊。
方夫人眉头一皱,对着翠儿说道:“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翠儿领命而去,方夫人抬手闻了闻,那股味道还在,不过倒是比昨天轻了一些,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能有所好转就是好事,一会儿定要好好的再泡个澡。
时间不大,翠儿也跑了进来,脸色有些发白,眼神中尽是惶恐。
“……夫人,夫……人……”翠儿的身子微晃,手指紧紧的抓住门框。
“到底怎么了?”方夫人心中疑惑,不禁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
“前面传来的消息,说……说……”翠儿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说什么?”方夫人心中急躁,把手中的一支金钗一摔。
被她这一摔,翠儿吓了一个哆嗦,反倒略微好了一些,只是声音仍有些颤抖的说道:“前院传来消息说,二当家……死了。”
“什么?”方夫人的眉心一跳,她向前走了两步,脑海中浮现宁希宁公子的脸,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以及……说那句话时的淡漠神情。
只是,没有想到,如此温润如玉的人,做起事情来,竟然也是如此的狠辣。
她的呼吸一滞,强压住自己狂跳的心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翠儿摇了摇头,“只听说是被人刺死,伤口在后腰。”
“唉……”方夫人叹了一口气,“罢了,逝者已矣,吩咐府中的家丁,按照当年老爷去世时的样子操办吧。”
“是。”翠儿下去,转身去告诉管家了。
丫环婆子都下去,方夫人慢慢回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极慢极慢的笑了一下,镜中女人笑容如花,美艳非常。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的说道:“青青啊青青,属于你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只是,她刚刚说完,手指还停留在腮边,便觉得有些不对。
与此同时,齐王府中,容秋化着精致的妆容,装上华丽的衣裙,慢步走到冷亦维的书房,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她精心熬制的甜汤。
“你怎么来了?”冷亦维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问道。
自从大比那日之后,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容秋轻轻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王爷,妾身熬了一碗甜汤,特意送过来给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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