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的歌声·叁

“妈，我就是，想手术前，出来抱抱你。”

少女被护士推着轮椅，来到母亲身边，而那位母亲局促地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又发觉自己的衣服也不太干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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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少女仰头看着她，轻声道，“你看着我，好吗？”

母亲停下动作，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太瘦了，几乎就是皮包骨那般干瘦，巴掌大的小脸儿显得眼睛大大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嘴唇也因天气干燥而有些起皮。

可不妨碍剃光头的女孩儿依旧是我眼中的一个美人儿。

而美丽……往往代表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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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伸出两只手。

她想摸母亲的脸。

可能动作太急，没稳住，就要向前摔下去，母亲见了忙慌张抱住，女孩儿却俏皮地在母亲的耳垂处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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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臂紧紧地环住母亲。

原来，宽大的工作服下，母亲的身体也是那样瘦弱、单薄。

“妈，我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妈，待会儿手术，陪陪我好么？我知道你是想给我攒手术费，可每次进手术间，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我想有你陪着。”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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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颤抖的抱紧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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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笑了，她轻轻地拍着母亲的后背，轻声对母亲道——

“妈，我给你唱歌吧……”

“不能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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