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来世之约

阿卡多冲向白起，白起挣扎着从墙壁里爬出来，躲过了一劫。

白起飞在半空中，像只小鸟在笼中飞舞。

阿卡多：飞快点儿，鸟宝宝，因为……

阿卡多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一瞬间突然从楼顶上掉了下来，直接将白起扎扎实实地压在地上。

阿卡多：胤，我再问你一遍，他的命，你真的要吗？

傀赤胤看着白起的脸，他的泪已经哭干了，流出的都是红色的血。

以往的经历，二十年的较量，二十年的俩人之间的追逐，二十年的相识。明明知道结果，明明知道结局，可还是至死不渝，只为一个誓言，一个承诺。

傀赤胤：你这个骗子！谁向神明发誓，愿追随主人傀赤胤的脚步！

傀赤胤：谁发誓愿达成我的夙愿，至死不渝！

傀赤胤：又是谁，陪我在庆典上，在月光下，向我表白，说喜欢我的！

傀赤胤：我问你，这些话都是谁说的！

傀赤胤：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反悔！凭什么欺骗我！

傀赤胤撕心裂肺地说出这些话，他感觉痛不欲生，心被万条毒蛇啃噬。有些话并不是随便说出来的，因为……爱得有多深，恨便有多重，他也一样。

傀赤胤：我恨你！

白起听到这话，身体一振，他抬起脸，温柔地看着他，眼里几乎滴出水来。

阿卡多：杀意收到。

阿卡多的手掐住他的咽喉，慢慢收紧，白起在最后一刻说道。

白起：对不起……我爱你……如果有来世，我愿意继续守护你……

声音消失了，那个曾经宣誓的将军不见了，再也不会有人缠着他买东西，也再也不会看到他的身影，那个向他示爱的人。

啪，啪，啪。

三声响亮的鼓掌声打破了沉寂，许墨戏谑地说道。

许墨：真是让我看了场好戏，胤，那时我就应该把你彻底占有。

许墨：事到如今，我也无法逃避了。

许墨：你给我看了这么精彩的戏，我就给你点儿赏钱吧。

许墨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扔给了傀赤胤。傀赤胤一把轻松接住，打开一看。拿着信的手不住地颤抖，脸色苍白，嘴唇被牙齿咬出一丝血，血液滴落在信纸上，信纸被傀赤胤攥紧在手心。

傀赤胤感觉眼前发黑，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他想爬出来，但深渊底下伸出无数只手却将他拉下去。

傀赤胤：是你……

许墨：嗯，二十年多前，本应在牢房的你，被送入魔鬼教当成祭品，就是我把你卖了。

傀赤胤：为什么，当年我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墨：哼，娼妓之子，无怪乎此。

许墨：如果不是因为上一任伯爵的夫人生的是女儿，怎么也不会想起你这个娼妓的孩子。

许墨：你当年生得的确俊俏可人，令人动心。

许墨：这样的你，真是太让人火大了。

傀赤胤：我的姐姐，你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

许墨：他们还用我多说吗？是他们害得你，我当然要给他们惩罚，不过白起算他命大，让他跑了。

傀赤胤：哈哈，真是可悲啊，二十多年了，仇人一直就在我的面前，我却傻傻地不知道。

傀赤胤握着酒壶的碎片，瞬移来到许墨的面前。

他将碎片插入许墨的胸口，慢慢翻搅、深入。

傀赤胤：这是你欠我的，你伤透了我的心，欺骗了我的感情。

许墨：咳……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许墨：来世……我想把世间所有的情话都说给你听，只因为我贪得无厌，想要你的全部。

傀赤胤：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恨你入骨，情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许墨：呵，那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傀赤胤将手抽了出来，许墨因心脏受到重创，倒地死去。

胤啊，如果我们当初相识时，你就是个弱女子，你可以尽情地依靠我，找我帮忙，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你锁在我的身边。可是现在看来，做不到了，来世……你还会记得我吗？

阿卡多：胤，你的复仇已经完成，可还有什么遗愿？

傀赤胤：这算是优惠吗？

阿卡多：只是朋友该做的事罢了。

傀赤胤：哼。

傀赤胤向四周看去，发现李泽言已经不在这里了。李泽言趁乱骑马赶回了中原，正在集结大军准备攻打回来。

傀赤胤和阿卡多也骑马赶到了那里，面对眼前的千军万马，他们二人相视一笑，战鼓响起，喊声震天，血肉横飞。一切的一切，都变成过眼烟云。

李泽言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只记得自己率领大军正冲锋陷阵，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红衣男子一拳将他打晕过去。

李泽言：我这是……在哪儿？

刚一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火海染红了半边天，好像天在流血一般。

李泽言：我的……国家……没了！

傀赤胤：你醒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们站在半山腰处，李泽言看着火焰越烧越大。傀赤胤背对着火海，擦拭着手里的匕首。

傀赤胤：看着自己的国家被烧毁，和亲手毁灭自己的国家相比，哪一个更痛苦？

李泽言：啊——

李泽言痛不欲生，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家乡，看着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看着自己与最爱的女人相约鹊桥的地方，一眨眼全部化为乌有。

李泽言跪倒在地，痛苦地啜泣着，他说道。

李泽言：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动手吧。

傀赤胤扔下手里的布，反握着匕首转过身，站在他的身后问道。

傀赤胤：还有遗言吗？

李泽言：这都是我的报应，我不会恨你。来世……我想要你的时间为我停止。

傀赤胤：你的话，我记住了。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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