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弃

碧瑶霞染双颊，也不挣扎，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张小凡将手伸进衣领，触到的肌肤细腻如脂，温凉如玉。

碧瑶猛然惊道：“不要。”说出来那股欲迎还拒的味道连她自己都脸红。

张小凡拉开了碧瑶右肩上的衣服，看了看那已然好了大半的伤口，尚留的一丝浅浅痕迹，又把碧瑶抱的紧了些。

碧瑶知道自己弄错了他的意思，脸红的更加厉害，将头埋在张小凡怀里做了鸵鸟，一副羞不自胜的模样，让人看着怦然心动。

张小凡呆呆的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碧瑶，默默的想着：在茫茫的人海中，又为何让彼此相遇，为何要经历那么多的犹豫与挣扎，徘徊与痛苦。若不相遇，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彼此的生活，走彼此的道路。但还是相遇了，而后的相知与相恋在那一刻就已经种下了因果，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一点也不感到后悔，无论在怎样的痛苦中，也在庆幸着。能和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与此同时，碧瑶内心也是愁肠百转，最终默默的下定了一个决心，如果未来已经不多，那就在这短暂的光阴中实现所有的愿望。

她忽的抬起头对张小凡笑笑，又道：“今晚睡一张床吧！”

张小凡几乎喷血，有些颤抖的道：“那个，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预感估计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碧瑶眸中闪过一抹狡黠，随后慢慢的把头垂了下去，掩饰住了眸中的一抹黯然，又道：“不过什么都不能做啊。”

张小凡抱着怀中的人儿，一时之间被震的有些不道心不稳，只觉得口干舌燥，仿佛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碧瑶的细节变化，只是呆呆的问道，“做……做什么？”

碧瑶白了张小凡一眼，“你说呢？”

没给张小凡开口的机会，碧瑶却又道：“不过我只是弱小女子，如今有无法力护身，小凡若要做什么，瑶儿也反抗不得，只能逆来顺受咯。”

…………

床铺不大，帷布放下，就如同一个独立的世界，一张薄被，相拥的两人，只隔着一层里衣，碧瑶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张小凡，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张小凡的手不由自主的轻抚着她的脊背，她毫不反抗，甚至没有出声拒绝，只是那样闭上眼睛，蜷缩在自己怀里，如同回到巢穴的小兽，安心的入睡。

张小凡凝视着那张脸庞，睫毛颤动，显然是并未入睡，这算不算暗示呢？还是将一切选择的权利交给自己。

一直以来这样强大的她，圣教中说一不二的血公子，修真界中万古无一的天骄，如今却柔弱可以任凭自己把握，但正因为这样，也脆弱的最容易受到自己的伤害，而且是难以弥补的伤害，自己要更加的小心翼翼，悉心呵护才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那绝美的容颜，让张小凡心摇神驰难以自控，却又让张小凡慢慢平静下来。他俯在碧瑶耳边轻轻道：“瑶儿，我在小池镇的满月井之中，看到的是你啊！就算只能像这样做朋友，我也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碧瑶的身子不由一阵颤抖，更加闭紧了眼睛，一滴泪珠沿着长长的睫毛滑下，沾湿了衣襟，心道轻轻道：对不起，这我是最后一次试探你。

碧瑶虽然在大沼泽中受了重伤，一度昏迷，但是经过几日调养，想要御剑飞行还是可行的，只不过碧瑶去故意在御剑腾空的时候暗运内劲崩裂了伤口，让张小凡不敢带她御剑飞行，只能和她一路调换马匹，用凡人的方式赶路，这也是为了能够创造出了一个独处的机会。

是否要在将来站在妖族这边，碧瑶始终没能下定决心，风险与机遇并存，但无论从那方面来看，风险都是要大过机遇的。

从前几日的试探，到今天晚上的闹剧，也一样在碧瑶的算计之中，若是张小凡真想要她的身子，她绝不会拒绝，反而会曲意逢迎，讨他欢心，而后离去，走回自己的道路。

如果这么顺理成章的下去，碧瑶会在明天清晨不告而别，将洛书河图留下，然后回到狐岐山上，继续成为那个纵横天下的血公子，彻底和妖族斩断牵绊，继续布置起自己那个还未完成的计划，中兴圣教，因为只有被狠狠刺痛才能下定决心舍弃。

当张小凡爱抚她的时候，她的心中即欢乐又痛苦，然而他却在她耳边说出这样几句话，那一刻一切坚持都变得毫无价值，一切道路都化成了虚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爹爹，他没让我辜负你，我也不能为宗门辜负他，无论将来何去何从，我都会和小凡站在一起。

（本章修改自《许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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