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少女

‘少年’发起狠来，捏住他那张小白脸，恨不得再抽他几个耳刮子。

少年：你给我闭嘴！

少年：这么久了也就你一个知道我是女的，只要你这张贱嘴不乱嚷嚷，没人能猜到！

是的，她是个女人，正确的说是个女孩子，毕竟才16岁，称呼女人早了点。

她和小鹿是一年前认识的，他救了她，在城墙根儿，从几个土匪手里把差点失身的她救了出来。

自那以后，她就绞了头发，将短辫子盘了起来，扣在脑后。

无论春夏秋冬，都会戴着帽子，遮住头发，只露一张脸。

营养不足，发育不良，长得又瘦又小的她怎么看都是一个清秀的半大小子而已。

小鹿：哎哎哎……六儿，六儿，轻点……

小鹿叫唤着直求饶。

六儿：……

她的家在几年前毁于军阀混战，爹娘也都在战乱中死去了，只有她自己逃难来到北京城。

而她，从一个生长在还算富裕家庭的小家碧玉沦落成了街头乞丐。

所以说，什么传家的手艺，什么家学家世，在枪杆子面前都是屁，在掌权人的面前连根稻草都不如，随随便便就被人捻在脚下。

小鹿：放开吧姑奶奶，以后不说了成吧！

许是见六儿面有戚戚然，小鹿不再贫嘴，而是轻轻拍了拍她掐在他脸上的手。

小鹿：放心吧，有我在，就算搭上这条命也一定保你周全！

小鹿：不会让你再遇上那样的事……除非我先死了！

六儿松开那张被掐得通红的俊脸，夹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着。

六儿：你闲着没事怎么乱说话！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死了我能打过别人么！

六儿：你死了我还能守住这块好地方要饭么！你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我哪有钱！

小鹿不气反笑。

小鹿：六儿，你真是怪胎！别人家姑娘听到这些话不应该感动吗？不应该以身相许吗？

六儿：许你个头！

她躲开小鹿带着几分认真的眼神。

六儿：快说说你一早上去做什么了，居然把我自己扔在这！

小鹿挠挠头咧嘴一笑，不再纠结于以身相许这个话题，而是变魔术似的拎出一个箱子。

六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牛皮箱子，镶着象牙之类的装饰品，还是洋货，拿到当铺至少够他们两人吃十几天了。

小鹿：昨儿夜里东大街那么大动静，我以为肯定会有点好货。

小鹿：没想到，兵痞子收尸动作太快，还没等我去扒那些死人身上的东西，全都被收走了。

小鹿一副可惜的表情。

小鹿：不过，还好你鹿哥机灵，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什么军部门口进进出出好些人，全都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小鹿：我就蹲旁边，趁乱把一个款爷的包给顺回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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