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计划性和目的性

你知道吗？

　　我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我没有那么乖巧那么听话。

　　我不会安于现状墨守成规，就算是我的至亲之人或许也无法束缚我的想法。

　　但是。

　　我却只想把自己牢牢的拴在你身边，你说的话我都听。

　　这个世界那么大。

　　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

　　…

　　苏筱在微博上写下这样一段话，配图是站在德云社大门前的一张自拍。

　　粉丝们纷纷在下面评论猜测。

　　边先生的唐小姐：小姐姐回国了吗？这是在哪里拍的啊？看着有些眼熟。

　　菱歌泛夜：女神你有男朋友了吗？不开心了。

　月半小夜曲：楼上的别瞎猜成吗？

　　阿栈没有拖延症：真有意思，楼上的难道你是小姐姐男朋友吗？

　　苏筱就看着他们这样猜测，把评论从上到下的看了半天，也没人说出来这是德云社这个正确答案。

　　晚上六点钟左右，成员们陆陆续续的开始赶往工体东路的分社，杨九郎基本没有什么节目，除了给烧饼捧个哏以外，就是当观众。

　　他推着张云雷走到外面，傍晚的寒风凛冽，让轮椅上的人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苏筱一路小跑的跟过来，微微的喘着粗气。

　　“等，等我一下啊！”她一边喊着，跑到张云雷跟前，摊开手里的围巾，将它围在了男生的脖子上。

　　“这样就行了，至少不会从衣领里面灌风了，辫儿哥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保暖。”

　　少女两腮大抵是被风吹的有些通红，张云雷前倾抓住她的手指，皱了皱眉，“手这么凉，怎么不知道给自己弄暖和点儿。”

　　苏筱的脸红的堪比猴屁股，笑道：“现在暖和多了，谁让我们辫儿哥哥给我捂手了。”

　　一旁的杨九郎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敢情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会撩呢？

　　张云雷低头看地，眉眼间满是笑意，侧过身子和杨九郎说道：“走吧，上车。”

　　苏筱站在原地半晌，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余温，她捂住脸害羞的沾沾自喜。

　　郭麒麟从后面走过来，看着她，很是不理解，“姐，什么事儿给你美成这样？对了，你是不是看上我老舅了？”

　　苏筱扭过头瞪着他，一掌拍在他后背上，“臭小子，就你贼是吧？我告儿你，不许说知道吗？”

　　郭麒麟大声咳嗽着，好家伙他哪敢往外说啊？这要是连续几掌几拳头下来，估计得没半条命。

　　“好您嘞，您老人家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成为我舅妈。”

　　苏筱看着他的样子笑出了声，“一天到晚贫嘴寡舌，欠儿欠儿的。”

　　…

　　周三的晚上七点钟，刚入场的观众还不是很多，多半是中年人或者下班早的年轻人，北京的上班族都很忙，忙着挤地铁忙着挤公交，赶在晚高峰正式到来之前回家吃完饭来听相声的人少之又少。

　　一楼算是满满当当的，没有几个空座位了，德云社采取网上售票的形式，周二到周日每天固定150张票，几个分社分天数轮轴转着演出。

　　但是出演的弟子们不固定，今天也许是这几个，明天也许是其他人，总不能天天去累个半死，况且郭老师一直秉承着给每个人发展的机会都是同等的这个原则。

　　按照提前说好的，杨九郎推着张云雷上了电梯，来到了二楼，找到了一处角度不错的地方，让二爷观看演出。

　　刚站住脚，他就开始左右环顾的寻找那抹身影。

　　“九郎，筱筱呢？”

　　“那什么…可能去后台给他们帮忙了吧，师父不是说了吗，有什么小活儿的让她给搭把手。”

　　杨九郎一边解释着一边观察着张云雷的反应。

　　脸色有点闷。

　　“我给她发微信吧，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让她回我身边来。”

　　说的是回我身边而不是过来或者回我这儿？杨九郎本就不大的眼睛又眯紧了一些。

　　角儿这是铁树要重新开花了？

　　张云雷拿着手机，编辑着文字，还没发出去就听到楼梯那边传来了某位小姑娘银铃般的声音。

　　“辫儿哥哥，我在这儿呢。”苏筱向上走着，还不忘跟他招手。

　　踏实感。

　　张云雷当时能想到的词只有这个，看到她没有远离他身边的踏实感。

　　“九馕哥，郭老师让你去准备呢，今天演出排的靠前。”

　　杨九郎一脸无奈，得，这个馕算是没法儿给这丫头改过来了，他拍了拍苏筱的肩膀，“筱筱，下次这个馕啊等见到小岳师兄时，用到他身上，他最符合，知道吗？”

　　张云雷强行忍住笑，冲着九郎踹了踹脚，“你快走，别把我丫头带坏了。”

　　苏筱看着他俩的对话，满心欢喜，说实在的，她算得上是一个内心独立的女生，在外人面前，在母亲面前，都不太希望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需要关照呵护的小丫头。

　　但是。

　　在他张云雷这里就不一样。

　　想要心安理得的赖在他身边，听他的话，消磨掉自身所有倔强.暴躁的脾气。

　　“筱儿，想什么呢。”张云雷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清俊的表情中又带着点大男孩的坏，苏筱看的有些愣神。

　　“想你呢。”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三秒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

　　张云雷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扩大。

　　…

　　七点十五的时候，正式开始了演出，一楼观众座无虚席，德云社一直是把观众们当做衣食父母的，所以观看配置上也绝对不能含糊。

　　每天都把红木座椅和四方桌擦的锃光瓦亮，崭新柔软的桌布上面是标准的一套茶海，配有民间小吃，瓜子花生什么的。

　　观众来到这花了钱不说，关键是得落（lào）一个好心情回去，这才是德云社开分社办演出的初衷。

　　首当其冲的是少班主郭麒麟和演出四队队长阎鹤祥搭档合说的相声，看到这弟弟出场，苏筱本来站在张云雷身后，一下子趴到了栏杆前。

　　将她这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张云雷伸手拉了她的衣角，“喜欢听大林的相声？”

　　苏筱见他的样子有些蹙着眉头，便想逗逗他，“对啊，人家少班主人也帅，底子也不错。”

　　张云雷闷哼了一声，“那我呢？你没听过我说相声吗？没听过我唱太平歌词京韵大鼓的？”

　　苏筱的玩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她的辫儿哥哥怎么这么有意思？

　　她摇了摇头，“你甭说，我还真没听过。”

　　张云雷紧盯着她，目光沉了又沉，“那你为什么要来照顾我？仅仅是因为我师父的要求吗？”

　　苏筱内心暗叫不好，没玩好玩大了…

　　她重新走回张云雷身边蹲下来，仰起头一副认错的模样，“生气了啊辫儿哥哥？”

　　她一边问着，勾住了张云雷的手指，轻轻的摇晃了起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耐心的解释：“我逗你呢，你说我能没听过你说相声吗？你都是太平歌词老艺术家了，你的唱段之类的我当然也很喜欢的，别生气了好不好，辫儿哥哥的相声最棒了。”

　　本来心中积蓄着愠怒的情绪，因为她温软的声音变得烟消云散，张云雷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脸，“真的假的？不会是为了应付我吧？”

　　苏筱气鼓鼓的站起身，“要是假的，我为什么不顾我妈反对也要主动跑回国？求郭老师让我来…”

　　说到一半，她突然觉得这话不对，之前告诉大家的明明是干爹把她找来的，而不是她毛遂自荐，这不就暴露了本来面目吗？

　　张云雷见她越说越没底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我就觉得师父他对你特别关照是有原因的，主动回来？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的？嗯小丫头？”

　　苏筱猛的点点头，“我就是有目的性有计划性的，谁让我被辫儿哥哥美色所迷？22年来从没见过比我辫儿哥哥更好看的人，计划就是让你完全康复，争取在让你变胖一些，目的嘛，不告诉你。”

　　话音未落，张云雷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惊的苏筱立刻上前，没有犹豫的直接抱住了他的腰，生怕他摔倒，好家伙，这大高个大长腿的，100多块钢板，要是跌倒了还指不定多疼了。

　　男生嘴角上扬，坏笑着低头，那一刻，张云雷冲动的想回抱住她，最后还是把手放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那说好了，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吧。”

　　苏筱瞪大眼睛，竟然被辫儿哥哥反客为主的撩了一把，只好把头轻轻的埋在他怀里，愣是没让他看到自己的大红脸。

　　“我…我本来也哪都没打算去，只要你别把我哄走就成。”

　　楼上的两个人互相逗着，台上的人也没闲着，杨九郎看到角儿站起来，惊的连哏都不会捧了，烧饼的话差点没给接上。

　　苏筱注意到了台下的状况，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些观众发现他们。

　　“快坐下快坐下，你是个病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她拉着张云雷坐下，蹲在他旁边，生怕台下观众回头看到她。

　　被苏筱可爱的样子逗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受伤也并不完全是坏事儿，要是他可以遇到她，这算不算是人生的一个惊喜？

　　张云雷忘记了，他们这应该是重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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