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农:姑娘,你快帮俺们主持主持公道,好好报道一下奥德堡干的缺德事儿!他们故意压低葡萄收购价,害俺们白干了一整年,简直没人性啊!
果农们如遇救星七嘴八舌围着她控诉起来。
明明日光倾城,乐彤却觉得眼前登时昏暗了,黑压压的人群就这么将她牢牢钉在原地。一时间她好像捅了马蜂窝的倒霉蛋,漫天蜂刺蜇他的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她隐约认出其中几位果农,正是前几天在旅店用餐的客人,恐怕他们听到她是电视台的,所以误会了。
她急忙慌乱地解释起来:
乐彤:你们搞错了,我不是记者。这些事不归我管,我只是做综艺节目的,不是做新闻的…
可惜,她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转瞬又淹没于群情激奋中。就在她脚下踉跄了几步,险些被挤倒的那个刹那——
有人及时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即使隔着衣服,乐彤都能感受到对方手臂传来的力度,提醒着她,那是一名气血方刚的男人。
她吓的全身一缩就要躲开,可那力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能够扣住她不让她跌倒,又不会让她觉得疼。
头昏脑胀中,乐彤抬头看向那位揽住她的男人。
碍于两人身高上20厘米的落差,她只看得到他的下巴。
这弧度流畅又完美的下巴,让她瞬间认出他来。
可是…阿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短暂的惊讶,乐彤一时没有挪开投向他的目光。
温予骞:不要看我,看脚下。
温予骞提醒道。
果然,乐彤这一分神,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她赶紧收敛了眸光,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果农的情绪濒临失控,混乱着、推搡着,手里还吵着锄头。温予骞守一手护着她,一手拨开挡在身前的果农,他脚下疾步往前走,却是分毫不乱。
乐彤有点跟不上他,整个身子都被迫紧贴着他的,几乎被他搂在怀里,提着往外走。有几次,她磕磕绊绊地撞在温予骞的胸口上,隐隐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她不自觉得伸手,捏住他的衣角。
果农:姑娘,姑娘,你别走,帮帮俺们吧!
急红眼的果农一直紧追不放,犹在扯着嗓子喊
果农:奥德八堡把每公斤赤曼珠压低八毛钱,对他们有钱人来说不算啥,可对俺们就不一样了啊!
果农:温予骞无法带着乐彤脱身,转过头,他眼中陡然凝起一抹冷冽的光。
温予骞:你们有苦找奥德堡的人说去,不要为难一个女孩子。她已经说过了,她不是记者,帮不了你们。
或许是终于听懂了,又或许是他这一记冷冷的眼神足以令人望而却步,一众果农好像突然被按了定格键似的,愣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迟疑着,他们退回了酒庄门口。
其实,他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持续了不过几秒钟,他的手却到这时还没从她腰上拿开。她也仍陷在一时的惊吓中没缓过神,心剧烈跳动着,四肢也持续着推撞后的震颤。
然而没有任何一种感觉,比来自她腰上的触觉更为敏感。
那种感觉…
仿佛是一道小小的电流刮擦过身体,不痛不痒,却让她浑身都隐隐发僵发烫,以至于乐彤快要不知道自己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察觉到指下女人纤细盈盈的腰身抖了一下,温予骞不紧不慢的撤下手。撤下手的同时,他走向身后的货车一言不发。
直到走到车边,见乐彤依然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在转过头。
温予骞:我去县城,你自己回旅店。
乐彤:我正好也想去趟县城。
乐彤扬起嘴角,唇瓣儿像是恬静的月牙。
温予骞的眼神带着细微的困惑,但他没有多问,只是示意她上车。
货车里的冷气隔绝了闷热,温度舒适,朝县城的方向驶去,树荫下筛着的阳光,如同一道道闪亮的金线,万缕金丝不断从车窗外掠过。
乐彤从各种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唯独两颊红红的酡红,被皮肤上清秀的汗水晕散开来,好像宣纸上晕染的那抹红痕,怎么也退不掉。
对于情场经历有限的年轻女人来说,英雄救美的言情桥段无疑是这世间可遇不可求的小美好。如果它刚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则是动人心魄了,甚至可以化解掉她对这个男人冷漠无情的坏印象。
乐彤:你怎么会来奥德堡?
乐彤揉揉自己发烫的脸颊。
温予骞:路过。
温予骞没有看他,目光笔直。
乐彤:谢谢你啊!我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幸好有你帮我解决围,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温予骞:你不用谢我,我只不想店里的客人出现什么危险,那样我会很麻烦。
温予骞声音挺温浅,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很强烈。
乐彤顿时感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瞬间将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暧昧,错觉通通浇熄。
她悻悻的转移了话题:
乐彤:其实那些果农也挺可怜的,不知道奥德堡会怎么处理?不过,我听说徐家的生意都是许父在打理,徐宴不管事的。
温予骞看他一眼,眼神幽沉无波:
温予骞: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工作吧。
这下乐彤的嘴角彻底抹平了弧度。
连带着,她对这个男人刚滋生出的那一点好感,也仅存在了区区几分钟,便被他亲口碾碎,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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