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西(Shiraz)
单宁量惊人的拉西葡萄酒味道丰富多变,年轻时以浓烈的黑巧克力和紫罗兰花香为主,正如你年少轻狂是的桀骜模样;随着陈年它慢慢衍变出胡椒和香料的成熟,正如时光赋予你今日沉静的容颜和那千帆阅尽后发酵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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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到二十五岁,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韶华期,属于告别幼稚,逐渐迈入成熟,但又不会太市侩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女人最适合最求梦想。
她们身上的棱角、执着和热忱还没有被现实的残酷磨光,她们敢尝试,勇于付出,不惧失败。而且,即便她们真的失败了,也不必因此太苛责自己。
毕竟,社会太复杂。
而你,还太年轻。
乐彤退了房,叫车去县城,坐在车上,她刷了刷微博。结果,她设置为特别关注的知明情感博主“安之若素”熬制的这锅心灵鸡汤,成功灌了她个满嘴苦涩。
对于早熟的乐趣而言,工作不是梦想,更大程度上只是谋生的工具。而在许宴事件上,她又一次深刻地领悟到,自从走出大学校园之,人光凭努力和耐力就能完成的事情,眼睛越来越少了。
许宴向来跟媒体不对付,可想而知他认为这次向媒体爆料事件出自乐彤手笔的气急败坏,恐怕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乐彤简直百口莫辩。她不是没想过觍着脸解释,可事到如今,许宴肯定不会听,更不相信她的。
连日她承受的焦虑、紧张和忐忑,在这最后一根稻草叠加上去后,瞬间倾颓了整座城池。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扭转败局的可能,找不到任何一个改变现状的办法,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丝坚持下去的理由。
所以,她放弃了。
乐彤原本打算今天就会B市,可到了县城的***售点她才知道,每天只有一班长途客车往返H市,而当天的车刚刚开走了。
相比之下,县城比景岚镇热闹多了,一条商业街上就有两家快捷酒店。登记,入住,乐彤把双肩背和自己一起扔到单人床上。
说来也奇怪,人一旦被逼到绝处,反而释然了。
她瞪着眼躺了一会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蹿起来。她之后的一串动作如新流水般流畅,抱着电脑坐到桌前,打开Word文档,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立即出现“辞职信”三个字。
这是严茹喜闻乐见的结果。
哪怕是隔着电脑屏幕,乐彤也能想象到对方看到这封信时的样子——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展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乐彤叩在键盘上的手指突然打起战来。
坦白讲,她一直以为严茹是那种因为情感生活空白,而把所以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的人。这种人虽然看起来严苛,实着让人心生敬畏。然而,这次的事情,却彻底颠覆了乐彤和对严茹认识,那个女人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就这样在她面前揭开一角。
你永远想象不到人隐藏起来的那一面有多可怕,多伤人。
几乎只是短短一瞬间,乐彤所有虚伪的释然都“轰”的一声土崩瓦解。她心口叫嚣着各种情绪,挣扎着要破洞,被她强力按压下去,却仍留下满腔的委屈和憋闷,就像是一大块又沉又硬的石头渡在心脏的位置,堵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深吸口气,手指慢吞吞地离开键盘,拿起手机,从通讯录调出邵嘉远的号码。可就在她要按下拨出键的那一刻,她又迟疑了。
她该跟他说什么呢?
说她完不成工作,拜托他跟严茹说个情,不要炒她鱿鱼?
乐彤觉得当初去电视台面试之前,邵嘉远问过她,是否需要给她走个后门?他表姐是节目组的金牌导演。
乐彤听罢摇摇头,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说自己是学校的资优生,靠实力说话,不攀关系。
后来,她当真在数十位面试者中脱颖而出,顺利拿到工作名额,被归入严茹麾下。乐彤一直都知道严茹和邵嘉远的亲戚关系,职场上难免遭遇挫折不顺,可她一次也没跟邵嘉远吐过苦水。
那是她的小骄傲和小坚强。
尽管如今这份坚强和骄傲显得脆弱又可悲,但乐彤依旧割舍不掉。其实,她不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生活早已教会她平淡地漠视那些丑陋的东西。可如果要她向丑陋妥协,甚至是托门路央求丑陋之人,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幸好这时,一串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将她从极度矛盾中解救出来。
沈臻:我拍片回来听陈默说你退房了,是不是真的?好歹大家相识一场,你怎么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现在在哪里呀?
沈臻藏不住惊讶,连抛数个疑问句。
缘聚缘散,本是人生常态。可被对方这么一说,乐彤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乐彤:我走得急,没顾得跟你们说。我在县城,明天回B市。
沈臻:哦哦,我和晓意正好要去县城吃晚饭。咱们见个面,就当给你践行呗。
沈臻提议。
乐彤看了眼时间,傍晚六点。
她总不能一晚上都闷在房间里跟自己较劲,犹豫一下,她回道:
乐彤: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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