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在润玉的璇玑宫住了几日,便被水神亲自来拎着后颈子押回了洛湘府。
“月儿,你与夜神如今尚未成婚,怎可日日宿在他璇玑宫,如此行径成何体统!”水神沉着脸训道。
风神也是满脸的不赞同,犹犹豫豫的开口:“月儿,你与夜神可曾……”
容月见风神这副犹豫的模样,还有那未曾说完的话,瞬间就反应过来,忙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道:“没有没有,我与他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见润玉仙刚刚失去生母,亲爹不疼,继母仇视,偌大一个天界,孤零零没有一个人肯去看望安慰他,我实在是于心不忍,看了心里都觉得难受,所以,我就想去陪陪他,开导开导他。”
风神闻言松了口气,拍拍容月的肩,道:“月儿,你要去看夜神,我与你爹爹并不反对,但是,你要知道分寸,未成婚之前切不可留宿璇玑宫,更不可与他越了礼数,知道吗?”
容月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的,秀姨。”
之后几天,容月都安安分分的缩在洛湘府,但想起旭凤的寰谛凤翎还在她手里,容月觉得膈应,便想着去还给他,如此,她也就不欠他什么了,但,每每踏出门槛便会“恰巧”碰见水神从外头回来,因而,容月只好暂时歇了去还寰谛凤翎的心思。
月下仙人寿宴来临,容月本来不想去的,奈何拗不过水神风神,只能跟着去。
看着容月今日的装扮,风神皱了皱眉,“今日是月下仙人寿宴,丹朱此人向来爱好大红大紫,你穿的这么素去怎么好。”
容月看了一下身上这套素白衣裙,白净得连一丝纹路都没有,确实是素到了极点。可是容月知道,润玉还在守孝,糊涂爹最近看她看的紧,她也不能去看看润玉,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陪着他了。
“秀姨,咱们去祝寿是重在心意,干衣物何事?”容月撇了撇嘴:“我本来就不想去,您和爹爹……锦觅去热闹热闹就好了,非得拉上我。”
风神无奈摇了摇头:“你啊,月下仙人宴请的水神阖家,你若不去咱们家岂不是少了一个人啊!”风神指了指不远处还在等着的水神和锦觅,“你快去换身衣服,别让你爹爹和妹妹等急了。”
在风神催促的眼神下,容月只好换上了素日常穿的衣裙,容月越看越觉得不妥,还是将内里换成了素净的白衣,头上一丝饰物都没有。
月下仙人寿宴来的多是同月下仙人交好的仙家,席面上天帝也来了。
看着伪善的天帝,容月是怎么看天帝怎么不顺眼,可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恭恭敬敬地行礼。明明是热热闹闹的寿宴,容月却觉得压抑,待不下去。
这里听曲儿唱戏,其乐融融,又有谁还记得天界的夜神殿下刚刚丧母。
容月着实待不下去,寻了个由头先溜了回洛湘府,果然还是洛湘府清静,比姻缘府舒服多了,在这里,她的拘束感也少了很多。
“雪绒花。”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容月身子僵了僵,随后绷着一张脸转过身去,“火神殿下。”
旭凤看着容月明显的疏离神色,心中一痛,“雪绒花,我……”
容月不欲与他纠缠,“火神殿下有事请说,无事便请回吧,我如今是润玉仙的未婚妻,若是让他人知道了你我私下见面,怕是少不得又要多出些流言蜚语了。”
“前些日子,我与锦觅……”
提到这个,容月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火神殿下不必来我面前炫耀,我长了眼睛,都看见了,我也晓得你喜欢锦觅,但我还是不会让锦觅同你在一起,哪怕你们两情相悦,火神殿下也该知道,以天后娘娘的秉性,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锦觅的,所以,哪怕你和锦觅……总之,还请火神殿下高抬贵手,放过锦觅,也好好劝劝你那个娘,恶事做多了,就不怕报应吗?”
“雪绒花,你可能对我母神有所误会,我母神不是那样的人。”
容月讽刺的笑道:“对火神殿下来说,天后是个慈母,但火神殿下不妨出去打听打听,这漫天神佛有哪个不是对天后怨声载道的,或者你也可以打听打听,看看润玉仙的生母是命丧谁之手!”
旭凤面色陡然间苍白一片,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母神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会没听说过,但他也始终坚信,他母神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她只是心胸狭隘了些。
容月深吸一口气,从袖兜里拿出寰谛凤翎硬塞进旭凤手中,“这凤翎还是还给火神殿下吧,我消受不起,如此,你我也就两不相欠了,火神殿下请回吧!”
这一刻,旭凤是真的体验到何为咫尺天涯,明明她人就在他面前,他却再也无法触碰到她了,旭凤还想问问她,她心里可曾有过他,可是,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怕问出来了,她的答案会击溃他心里最后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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