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视角。 一辆黑色老爷车停在梨园门口,走下来两男一女。这时戏已经开场了,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张启山和霍静姝自然例外。走到梨园门口,管家出来迎接,“佛爷,霍姑娘您也来啦,我们二爷呐给您留了最好的位子,快请进。”
三人正打算入内,又一辆军用越野车开过来,噌一下停到梨园门口,速度之快,把路边的尘土都飞扬起来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霍静姝暗自骂道,边骂边走到车前,打算等人下来教训一番。
车后门开了,下来一青年男子,眉目清秀,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棱廓分明,让人移不开眼,笑容是暖暖的,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看了看眼前满是怒气的人儿,也不恼,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脑袋,语气柔和带着玩味,“怎么,才几天不见,连我这个大师兄也不认识了?”霍静姝也不躲,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心里满是疑惑,“大师兄?你不是在北平吗?你怎么来长沙了?”
“我怎么不能来啊,上面怕你把事情搞砸了,派我来盯着你呀?”一脸欠揍的表情。霍静姝微怒,熟练的掐上对方胳膊内侧的肉,“顾!念!生!几天没见皮痒了是吧?”顾念生吃痛闷哼一声,在大街上又不好发作,只恨恨的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有仇不报非君子!”“好啊,我等着你,略略略~”“你!”也不管身后的顾念生,径直去追佛爷了。
“喂喂,你等等我!”顾念生加快脚步追上,张启山把一切看在眼里,回头对霍静姝抿嘴一笑,“顾兄刚回来就被你噎的说不出话来,以后可有你好欺负的。这么厉害的夫人,他可不敢要。”霍静姝挑逗心起,“怎么,他不敢要,佛爷要收了我吗?我可不是省油的灯。”张启山一本正经,“刚才我就说过,会护你周全,倘若你愿意,定不会负你。”
突然这么一本正经令霍静姝有点不知所措,赶紧转移话题,“佛爷,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走吧,已经开戏了。”张启山内心:“蠢女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还是,你早就明白了,却不乐意?”
戏已经开场,唱的是霸王别姬,台上站着的正是二月红,二月红是全京城唱花旦唱的最好的,来听戏的早已高朋满座。最好的位子一直给贵客留着,二月红一袭黄袍加身,身段嗓音绝美,台下掌声起伏。
张启山一行人来到最中间位子坐下,看了看台上的人,抿了口茶,颔首。二月红回了一个眼神。看到静姝的时候,眼角闪过一丝不知欣喜,还是惆怅。三人坐下看戏。霍静姝听着戏曲,口中轻声跟着唱。顾念生边嗑瓜子边说:“唉,我说小姝,你是怎么喜欢上戏曲的,叫我来讲,这吚吚哑哑的,根本听不懂好吗,听的我都困了。”边说边打了个哈欠,霍静姝没理他,回敬一个白眼。
正当大家看的起劲,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出现,扰乱了大家的兴致。左边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豪绅,一看那豪绅就是来砸场子的,接过菜单,“去去去,这都是什么,这能吃吗!”喝了口茶立马又吐出来,“呸呸呸,这什么破茶!”不满的拍两下桌子,转身对台上嚷嚷,“什么破戏,吚吚哑哑的,听着就丧气,你们湖南最有名的不是花鼓戏吗?来唱两段给老子听听!老子有的是钱!”二月红别过脸,一脸傲娇,不理他。
霍静姝按耐不住了,心想,“敢砸我二哥的场子,找死!”猛得拍案而起,“你个土大款有钱去别地儿花去!这不欢迎你!”顾念生立马把她按回座位,“哎哎哎,姑奶奶您快坐下,别和这种人动气,你是女孩子,咱们温柔一点。”豪绅起身走了过来,挑逗的语气,“呦,这小姑娘泼辣,爷喜欢,不如今天陪大爷我一晚呐?”台下议论纷纷,“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竟敢调戏霍姑娘,”“是啊,佛爷也在,也不看看这霍姑娘是什么人,这小子,蹦哒不了多久喽。”霍静姝回笑道,“大爷,我可不好养。”
不等那豪绅答话,迅速从腰间掏出枪,朝那豪绅脚边开了一枪,豪绅吓得一震,差点摔倒。“哎呦,卧槽!”顾念生没来的及按住她,枪就响了,四周更是没人敢言。“姑奶奶啊,咱淡定,淡定,来,坐下,喝茶。啊。”张副官走上前,发力踹了他一脚,豪绅显然毫无防备,一屁股摔倒了,待再站起身,副官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大声呵斥,“滚!”脖子青筋都爆出来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豪绅还在逞强,“别以为你穿这身军装我就怕你!”说着不怕死的拍了拍副官的军衔,“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可是我的结拜兄弟,要你们的命可是一两句话的事!”一直坐着的张启山发话了,“原来是拜把子兄弟,自家人何必相斗,要不要我替佛爷你扒了这身衣服,送你们去战场打鬼子如何?”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豪绅,而是一直看着台上的二月红。
豪绅被怼了,不满的招呼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干甚么!给我上!”副官真的生气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一连对着空气开了几枪,恨的咬牙,“来呀!尝尝枪子是什么滋味!”吓得小弟们连连后退,搬出佛爷都没有用,豪绅见此情景,留下一句,“你等着!”便悻悻离开了。张启山抬眸,对二月红微笑,二月红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瞧着静姝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顾念生道,“姑奶奶啊,咱可不能那么冲动了,你看这豪绅,都是大老粗,你可不要和他们计较,”霍静姝怒气未消,“你能不能别婆婆妈妈的,我又不是打不过他。”“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唉,我可要伤心死咯!”说完一脸夸张的“心痛”的表情,”那你去死好了。”霍静姝知道他是装的,不鸟他。
豪绅走到门口,明显一脸不服气,愤恨吐出一句,“什么东西!”,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枚暗器,含在嘴里,中间藏着一只毒针,朝张启山的方向射去,四人都察觉到了这枚毒针,二月红站在台上,略微紧张,霍静姝相信佛爷,并未出手,静观其变。只见张启山摘下手中的戒指,放在手中悠闲得把玩着,待毒针到耳边,微微一侧头,抛出手中的戒指,与毒针相撞,毒针正好落入水中,戒指完美回到无名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完美。茶水瞬间变成深绿色,明显很浓重的毒。
霍静姝心想,张启山的这身功夫真不是盖的,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茶了。豪绅见这场景,心想这定不是一般人,吓得赶紧招呼小弟们,“走走走,快走,快走。”副官对张启山鞠躬致歉,“对不起,佛爷,是我疏忽了。”霍静姝开口:“不是你的错,不过这小子遇上佛爷可倒霉了。”张启山看向霍静姝,嘴角勾起,“派人查一下,让这小子出不了长沙城。”意思很明白,这豪绅死定了。
接着看向台上的二月红,二月红微微松了口气,霍静姝盯着眼前的茶,撇撇嘴,“佛爷,您这是要请我喝茶么?这么绿我可不敢喝。”张启山玩味一笑,“是,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请你喝这深绿色的茶。”“张启山,你可真狠,这茶倒不如请刚才那豪绅喝了,反正毒也是他的,正好物归原主。”顾念生插不上话,有点不耐烦了,拉拉霍静姝的袖口,“哎哎哎,你们讨论什么呢,再不看戏都散场了。”正讨论着,戏刚好散场了。“乌鸦嘴。”“是你自己不看的,怪我干什么。”顾念生愤愤不平道。
霍静姝几人随张启山来到了二月红身边,二月红扫了扫张启山身边的人儿,微皱眉,下台,张启山率先开口,“二爷,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二月红不动声色,“张大佛爷有事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张启山:“昨晚车站有一辆军列进站,编号076,没有番号,没有标示,车皮都被焊死了。”
霍静姝接话:“佛爷派人割开车皮,发现里面全都是棺材,死的都是日本人。”
张启山:“南北朝时代的斗,你的家族最熟,最为熟悉的莫过于你二月红。”张启山拿出顶针,二月红脸色马上就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想提及的事情。
张启山递给二月红顶针,二月红立刻出手挡回,你推来我挡去,你推来,我推去,好像打太极似的,几个回合后,霍静姝不耐烦了,“你们俩有完没完!”二月红立刻一掌把顶针打落到桌子上,推辞道,“佛爷,你知道,我不碰地下东西很久了。”
张启山继续劝说道,“你我同是老九门,又是上三门,你认为你脱的了干系吗?不到万不得已,我自然不会来烦你。”霍静姝上前,“是啊,二哥,这列车涉及日本人的秘密实验,恐怕是日本人的阴谋。”二月红见劝不动,霍静姝也帮着说话,不做解释:“我奉劝一句,此事凶险,切勿贸然行事。”
霍静姝觉得他有隐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二月红没有回答,转移话题:“小姝,你也去吗?”霍静姝知道二爷是在关心他,“是啊,二哥,下墓虽然凶险,可这墓涉及到日本人,不得不下,”话未说完,张启山微怒:“霍静姝你自作主张啊!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去了!”“佛爷……我能保护好自己…”“说了,不准去。”不容拒绝的语气。霍静姝心想,“哼,你不让我去,我不会自己偷偷去啊,你还能把我撵回来不成。”
二月红下逐客令,“戏已散场,各位请回。”请不动二月红,张启山只好作罢。“事关重大,我希望二爷再仔细想想。”便拉着霍静姝准备走。霍静姝想到还未回见到丫头和陈皮,开口,“佛爷,你先回府,我想见见丫头,稍后我让他送我回去。”指指顾念生。张启山想也没想,脸一沉,“傍晚戌时,我派人来接你。”不给反驳的时间,张启山径直离去。“哎,你这个人!”看着越走越远的人,也只好作罢。“哎,你看,除了我之外,终于有人能管住你这个军痞子了。”
顾念生幸灾乐祸,丝毫没注意霍静姝的脸越来越黑。霍静姝冲着张启山离开的方向咆哮,“你什么什么能管住我了!老娘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眼看火山要爆发了,二月红赶紧圆场,“好了,小姝,我们去找丫头吧,她也想你了呢。”想到丫头,霍静姝这才回笑,“是啊,我们走吧,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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