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策

话语出人意料的有效，起码在誓雨留白眼中，白发少年是骤然停在了原地，动作是那么的突然，仿佛惯性什么的，从未存在。

“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是一位识趣之人。没想到也是一只多管闲事的老鼠。怎么，现在想要跪地求饶了吗？”

一方通行虽是停下了，然而从他语气和动作神态中透露出的，只有不屑。

“或许吧，但最初我真的只是想要离开这偏僻的小巷罢了。”

对于他的态度，誓雨留白早就有所预期，依然语气平静地交谈着，希望能通过交流化解当前的局面。

“但是现在，我希望能知晓你为何要杀她。”

“哈哈哈哈！！！你杀死几只蚂蚁需要理由吗？”

可惜对方并不愿给出她所期待的答案，反倒质问着誓雨留白。

“蚂蚁么？”誓雨留白轻吟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放过几只蚂蚁同样不需要。”

语气是那么的平静，但却显示着她渴求和平的心。毕竟，如果可能，谁又真的愿意面对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一方通行早已失去了他那所剩无几的耐心，在狂笑后，重重地踩踏在了长有苔藓的铺砖路面。

“有道理。可我，讨厌蚂蚁...继续挣扎吧！！”

伴随着他话语的，是无数飞溅而起的碎石，如同子弹一般，射向了他身前的誓雨留白和御坂9848。

不像他叫嚣的那样，这次的袭击，就连一方通行也明白，注定是无功而返。但他依然选择了试探，想要弄清楚这神秘少女救下御坂9848的手段。

出人意料的，满天碎石，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甚至连原本因一方通行举动而破碎的地面和墙壁，都诡异地被修复。

除去苔藓，这条破旧的小巷反倒因为冲突，变得焕然一新。而作为目标的誓雨留白，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动。

这离奇的一幕倒是让一方通行眼前一亮，重新走了起来，步伐不急不缓，一面走，一面笑着问：

“未被记录的能力？有意思，这就是你同我作对的底气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能力缺陷很明显，正面战斗的能力低下，所以我也从不认为能与你为敌，还请高抬贵手。”

面对步步紧逼的白发少年，誓雨留白表面上依然冷静，只是内心中的弦早已绷紧到了极致，保持同样的速度向后推着，以求保有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其实，你不应协助御坂的，这本就是计划中的部分，御坂本就是为了计划而存在。如果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御坂认为你们其实没有争斗的理由。”

面对逐渐焦灼的气氛，一直被誓雨留白挡在身后的御坂9848突然走了出来，语气平淡，而又无力地劝解着双方，期待着事态能和平演化。

只不过，她的努力似乎是适得其反了。

御坂9848的话语，不知为何触动了誓雨留白，打破了她那波澜不惊的心境。难以理解的情绪在她的内心肆意灼烧。少女突然极度不合理地放弃与一方通行的对峙，反而转头看着御坂9848，似乎是哀其不幸，却又怒其不争。

“然后呢？你就继续为那不可理喻的计划添砖加瓦，作为那些高层手中的工具吗？！”

对于誓雨留白的话语，御坂9848只是用空洞的双眼看着对方，什么也不再述说。

虽然誓雨留白不解自己内心情绪的源头，但此时也不想再去探寻，只是在内心为眼前之事做出了决断。

听着耳后传来的呼啸的风声，她选择了忽视，继续望着双眼无神的茶发少女，坚定而快速地说：

“即使你已经为自己做出了选择，我依然只会为了我所期待的结局而努力。”

随即猛地转身，左臂横举，试图抵挡住来自后方的袭击。

“砰！”

到来的攻击，远超想象的沉重。只是接触的瞬间，她的左臂便已是毫无知觉，只有剧烈的疼痛在讲述着发生的一切。

被击中的誓雨留白，身形不住后退，在御坂妹妹的搀扶下，才在数米后逐渐停稳脚步。

“真是感人的戏码啊，需要给你额外时间演讲吗？”

一击得手，一方通行并没有立刻追击，只是讥讽地看着靠在御坂9848怀中双眼紧闭的誓雨留白，冷嘲热讽道。

誓雨留白却是没有任何回应，陷入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

行走在其中，感受着这神秘世界的安静，平和，只有一根银白色，雕琢着精致花纹的手杖，悬浮在空中。

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将其握住，脑海中隐约响起了如同蛋壳破碎的声音，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能抓住。

在一切即将结束之时，合成的电音不止从何处响起，打破了世界的宁静，也将这银白的世界，转换成了晦暗的深灰色。

“因检测到战斗威胁，已解锁基础格斗能力，已收集核心组件：武装-秩序的手杖。组件收集率：33.33%。”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便烟消云散，没有给誓雨留白留下哪怕是一点点询问的机会。

骤然出现的剧痛，以及右手被拖拽的感觉，告知着她现实的回归。

回想起进入神秘领域之前的情境，她猛地睁开了银白色的双眼，却见御坂9848正吃力地拖拽着自己缓慢跑动着，而一方通行则一脸戏谑地跟在其后，当看见誓雨留白睁开的双眼时，一跃而起。

“小心！”

极度不详的预感在誓雨留白的心中升起，连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

少女使劲地将御坂9848的手甩开，然后向前推去。同时在地面上快速地立起一面高墙，试图阻止一方通行的行动。

然而，已经太迟了，在墙壁达到合适高度之前，一方通行就已经越过，伸出右手拍在了御坂9848的后背上。

御坂9848也是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誓雨留白，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个刹那便如同被针刺到的，装满水的气球，鲜血从她的身体中爆射而出。

鲜红的血溅得誓雨留白满身都是，地面墙壁也全部被鲜血所覆盖。刚刚拿出新获得的手杖的银发少女，呆呆地望着眼前半升起的墙壁，以及遍地狼藉，高举着手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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