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有底牌?」
我不禁意外地斜眼望向赫蒂,却见她一脸正色地摇摇头,说道:
「不是我,是殿下你。」
「我?」
见赫蒂的眼神严肃而真挚,我当然是选择重新审视自己一番,可思前想后,我最为强大的武器还是这强健的体魄与傲人的智慧,要说我身上有什么能胜过这位雪发女性的底牌的话——
「难道说——」
我脑海中倏然掠过一抹灵光,恍然大悟地挑眉道:
「——色诱?」
唰!
一道雪白如匹练的剑芒骤然从天而降,好似天罚神雷般蓦地轰向我的头颅。
察觉到危机降临的我第一时间侧身闪避,便见我方才所在的位置被剑气切割得疮痍满目。
亏得支撑我进行位移运动的双腿并未受伤,否则挨上这一斩,不是惨遭开瓢就是变成秃顶,都是灭顶之灾。
「啧,为什么总是针对我?难道异性相吸原理现在也适用吗?」
「不,殿下,这次是你活该。」
「什么意思?」
我莫名其妙地回视着赫蒂,难道你想说她是因为我的话语才有如此反应的吗?
简直荒诞无稽,在失控状态下她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等的意识反应,毫无逻辑要素可言。
「证据就是——你看,殿下你现在不惹她,她就没动手吧?」
「那只能证明她的应激反应有残缺,可能是因为〈界律〉而造成脑损伤——」
唰!
遮天蔽日的剑光如潮水般蓦地涌来,我登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快步连连后撤这才是幸免于遭受直击,可饶是如此,也还是有不少剑气好似匕首般划破我的肌肤,尖锐的刺痛转眼间便遍布我的四肢百骸。
——真的对我的话有反应?
我倍感错愕地微微睁大眼睛,如果只是单纯对说话声有所反应倒也可以理解,可从她并未主动袭击赫蒂这一点来看,这应该是不成立的假设。
既然如此,她究竟为什么会我的话语有所反应?
色诱与脑损伤都是我通过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既不是玩笑,也不一定是事实,只能说是学术意义上的假设,没有道理会因此而被她袭击。
「殿下,我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是思维敏捷还是大愚若智,女人骨子里可都是一群危险的生物。」
「由你来说真是充满说服力。」
我直接将残破的斗篷甩在地上,减少空气阻力也有助于我快速行动,而恰在此时,那雪发女性再次挥舞起纤薄长剑,森然剑光浩浩荡荡,所指之人果然还是我。
不过这一次,赫蒂倏然介入到我与雪发女性之间,金焰长剑携着漫天火光骤然爆发,与那雪白剑光正面撼动起来,恐怖的气浪吹袭得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身形。
与此同时,赫蒂头也不回地冲着我大喊道:
「我来给你争取时间,殿下,你快揭开底牌!」
「不是,所以你告诉我,我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啊!?」
「不就一直在你的后面吗,猪头三!」
——真够胆,骂谁猪头三呢,天杀的。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可要说我后面有什么底牌的话——我心情分外诡异地转过身去,便见奥尔菲与安洁儿正在我背后不远处,后者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也不知道这一次召唤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至于前者——
「我是不会出手的。」
奥尔菲已然将兜帽揭开,此刻冷漠地回视着我,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为什么?」
「因为我会暴露的。」
「暴露给谁?」
「我的起点。」
「为什么不能暴露?」
「因为我会不再是我。」
「——」
——我是谁?我来自何方?我要去往何处?
我不禁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在哲学方面的造诣并不深刻,可奥尔菲说的大概是有关她的出身,除此之外我则真的是毫无头绪。
「既然你不能出手我也不强求,那至少给我一点提示——能攻略那个怪物的提示,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想让自己的女儿来帮自己攻略女人?」
「一句话就让这么紧迫的状况变得充满韵味,你以后是立志成为文学家呢还是文字学家呢?」
我对着奥尔菲扯了扯嘴角,而她的神情一瞬间有些舒缓,但立刻又变得淡漠无比,冷冰冰地说道:
「一般情况下,攻略她的方法无非软磨硬泡,只要拖到她力量耗尽或是完成变质,一切自然会结束。」
「我想要的正是软磨硬泡的具体方法。」
「为什么要软磨硬泡?」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你很特殊,没有那个必要。」
「那就没有必要举出这个一般情况,现在情势危急,赫蒂整个人已经都火急火燎的了。」
我指向浑身萦绕在火光之中的赫蒂,她好似火焰幽灵般在夜幕中飘忽不定,时不时挥出的斩击必然掀起狂暴的金色烈焰,可任凭她的威势再怎么强悍,也无法伤及到雪发女性一丝一毫,只有雪白剑光疯狂斩碎烈焰,犹如舞动着漫天焰星。
奥尔菲瞥向与雪发女性激烈碰撞的赫蒂,而后皱着眉头望向我,说道: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因为这是个热笑话。」
我对着奥尔菲微微耸起眉头,而她直接一脚踢在我的小腿上,仿佛是踹树发泄的孩童那般,却是意外地不怎么痛。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奥尔菲?」
不知为何,此刻的奥尔菲莫名让我感到几分熟悉与亲切,结果我一出声便变成如此柔和的腔调,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狠狠吓了一跳。
奥尔菲有些意外地瞥了我一眼,一瞬间似是撇了撇嘴,接着便说道:
「为什么不用武器?」
「武器?」
我不由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说道:
「我没有。」
魔族向来都是依赖自己的肉身之力,除非是得到〈魔具〉认可,否则基本上不会借助武器,可仔细一想,奥尔菲想说的话又好像并非如此,难道是要我拿起赫蒂的〈莱瓦汀〉不成?
「不,你有。」
奥尔菲神色平静而认真地说道,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对那株血荆棘抱有很多的疑问吗?」
「血荆棘?」
出乎意料的词汇从奥尔菲口中出现,让我的大脑几乎陷入停止,可我很快便意识到她的深意,错愕地说道:
「你是说,那株血荆棘其实是某种武器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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