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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离独坐在魅琅安排的厢房。他盘腿坐着，把玩着金弥的坟土，刚才强行灌药时，金弥一声声叫唤着“哥哥”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这时，月舞拉开了门。云生离也不觉得意外。

她走过来，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他没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有事吗？”云生离问。

她笑道：“没事，只是来陪陪你而已。”

沉默了一阵子，云生离忽然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就是水神千岁？”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无论是月舞也好，金弥也好，魅琅也好，都毫不怀疑地认定他云生离就是水神。

月舞想了想，坦然地对云生离说：“我一开始并没有把你和水神联系在一起。是后来了解了你之后，有时候会不自觉想起水神千岁。你和他有很多很多的共同点，你们都有着不可思议的执着和隐忍。有着冷漠的外表，但实则内心善良又正义。”

云生离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禁问：“……难道，就凭这样，你就认定我是水神千岁？”

月舞摇了摇头，她挽着云生离的手臂，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说：“那天夜晚，你说你想得到我的力量，你跨坐在我的腿上，凝视着我。我在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自己睁开眼睛就能杀人，但是，不知为何却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月舞说到这里时，又拿下了青铜的眼罩，再次睁开了眼睛。

“当我看见你时，那时，我就几乎确信你就是水神千岁。”她看向了云生离。

她的眼睛明显的失焦，似乎是看不见的。

“你能看见？”云生离疑问。

“我不是完全看不见的。只是看得很模糊，和看不见没两样而已。是云画白……强行对我的眼睛进行治疗，所以……我现在才能看见那么模糊的世界。”

云画白……大概可能真的是世上能够做到活白骨、生死人的神医。

月舞的眼睛，当年可是被水神亲手夺走了。

月舞靠在云生离身上，说：“在我那一天有着‘你就是水神千岁’的想法时，你又亲口提醒了我。你那天居然问起了水神千岁。他……在世上消失了一千年，除了像金弥那样的千岁妖怪，不会有人提起这个人。”

“……”云生离不语。他确实几番出现了和水神有关的幻影，所以才会向月舞问起这个人。

月舞搂着他，美丽的容颜在烛火的衬托下更加明艳动人。

云生离却冷冷地说：“你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利用我好让你变成人类。现在，你不必如此。”云生离推开靠在他身上的月舞，“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会帮你找到星韵的下落，这是我的承诺。”

月舞却凝视着他，悲伤地说：“但是……我是水神千岁的妻子啊。”

“反正也不是自愿的。”云生离陈述了他认为的事实。

从他所知道的过去中，他从头到尾没有觉得月舞真的爱过水神。她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她欺骗水神的场景，历历在目。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令人捉摸不透的心肠。

月舞听了，却紧抱着云生离，深情地说：“我是自愿成为你的妻子的。我承诺过要永远陪伴水神千岁，当年我却没有做到。但，我起誓那时的誓言是真心实意的。”

她的神色充满着懊悔。

“你有什么凭证？你不是已经背叛了水神千岁吗？”

是月舞亲口承认过的，水神将她变成妖怪之后，帮她复活了她的两个亲人，然后他们三人联手杀了水神。

“你想要什么凭证？”月舞问。

“……既然你以我的妻子自居，那么就请履行你作为妻子的义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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