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最上等酒楼的雅间内。
“合作愉快!”秦钩将数枚灵石递给赵新亭,又敬起一杯酒。
赵新亭是真的饿坏了,眼冒绿光,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饭菜,才端起酒与秦钩干杯:“你这人,是我这段倒霉日子里遇到的最有意思的家伙。”
“哈哈,你多吃点,反正我也不是很饿,倒是你身材这么瘦,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秦钩摆了摆手,温和一笑道。
赵新亭失笑道:“是也不是,我近来的确霉运缠身,但这体魄却是一向如此。最重要的是,今日要多谢你了,若不是与你合作,我恐怕只有牺牲颜面去换来些他人的施舍,才可果腹。”
秦钩狡黠一笑道:“不要嘴上说得这么好听,一会咱们分家的时候,你少拿些灵石,便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分家?你什么意思?”赵新亭不解的问道。
“咱们这一票干完了,自然要各奔东西去忙自己的事。我瞧你穿得还挺好,应该也是有家室的人,如今有了路费,还是快些回去吧。”秦钩上下打量着赵新亭说道。
“家?”听到这个词,赵新亭的心中闪过‘弧月山’的影子又闪过‘紫极魔教’的山门,最后无奈一笑道:“回不去了,至少暂时不能回去。既然咱们合作这么愉快,不如你就再带我一段时日吧。”
“你要跟我走?你确定?”秦钩朗声笑道:“小子,你这一天应该也瞧出来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与我相比,你已经是圣人了。”赵新亭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意,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
眼前的小崽子既不是因为恐惧自己的修为,亦不是仰慕自己的地位,完完全全因为是非常单纯的欣赏他赵新亭这个人本身,便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施以援手,这种感觉,久居高位,一言决断无数生死的赵新亭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赵新亭平静的注视着秦钩,他打定主意,待到自己成功度过化凡期,那时若面前的男人还活着,一定要给他天大的好处。
“名字?咱们可还没熟到这种程度。”秦钩笑眯眯的说道:“你以后只管唤我大骗子就是。”
“有趣。竟有人会如此贬低自己。”
“毕竟我本来就是个大骗子,旁人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也包括你在内……”秦钩耸了耸肩道:“你呢,怎么称呼?”
赵新亭知道他这位‘大骗子’兄弟,问得自然不会是自己的本名,稍作沉思后,洒脱一笑道:“在下,小娘炮。”
“噗”
秦钩忍俊不禁道:“你喝醉了吧?这自嘲可比我狠多了。”
“不。你不懂,哪怕是娘炮,也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正因为被喊作娘炮,才绝不会被误认成女子。这娘炮,既是侮辱,却又带着一丝认可,我很喜欢!”说罢,赵新亭豪迈举杯狂饮,端的是无比潇洒,紧接着,便一阵剧烈的咳嗽,娇俏小脸羞红,泪眼婆娑,嗔怪的瞪了秦钩一眼,吐着小舌头如一只撒了欢的小狗:“这酒也太烈啦!救命,我头好晕……”
秦钩一脸懵逼:“这也太男人了吧。”
……
种魔圣教的人马皆被一众身披斗篷,将面容遮挡严严实实的怪人团团包围,再无余力去支援他们的少门主。
一把邪气森森的长刀横扫而来,古飞燕双目泛着淡粉色的微光,身姿轻盈如燕,迅速躲过这毫不留情的致命一击。
古飞燕面若寒霜,手持一根黝黑长鞭,冷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嘿嘿……”
狂笑声响起,站在一名枯槁老者身畔的魁梧男子一把扯掉自己的兜帽,展露真容,脸上狰狞的魔纹随着他的笑容扭曲变形:“怎么?多日不见,三妹连我这个兄长都认不出来了?”
“二哥……古饮鸠?”古飞燕神色一惊,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此时古饮鸠脸上怪异纹路,竟与深渊魔族所特有的魔纹极为相似。
古饮鸠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反而对着身畔的枯槁老者恭恭敬敬的一抱拳道:“真不愧是使者大人,神机妙算,轻而易举便寻到了我这三妹的踪迹。”
枯槁老者眼中亦有魔纹若隐若现,神情淡漠的说道:“古饮鸠你记住,这份力量可不是白白给你的,既然已经得到了好处,便要严格完成你的使命,莫要到了这临门一脚,才想起来什么兄妹情深,心慈手软。”
“明白。”古饮鸠狞笑着望向古飞燕说道:“手软?本公子怎么可能手软。毕竟,三妹又什么时候同情过我?将我发配到那般偏僻的驻地,让本公子吃尽苦头!兄妹情深?尽是狗屁!毕竟我俩又不是一母所生。”
“那尽是你咎由自取。”古飞燕不卑不吭道:“与你一母同胞的大哥古寻鹤,被你害的还不够惨么?”
“瞧瞧,我的好三妹真是一点没变。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
“就凭你?”古飞燕目光冰寒。
“哈哈哈,可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本公子已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尊贵的长公主。”古饮鸠狂笑一声,全身气势不再内敛,彻底爆发出来,赫然已经达到了砺久境后期。
“你竟然将自己彻底出卖给了魔族?”古飞燕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她身为少门主,享用数不尽的资源,也才在近段时间成功突破至砺久境。
古饮鸠仿若一道幻影朝古飞燕狂袭而来,长刀连斩:“那又如何?只要大仇得报,能够夺得整个种魔圣教,本公子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古飞燕身若柳絮摇曳,看似缓慢绵软,却稳稳的闪过了古饮鸠的所有攻势,她的破妄瞳灵具十分神异,又修行了法相真人留下的《道破诀》,实战之力早已突飞猛进。
然而,从始至终,便没有人说过,这场斗法乃是公平的单打独斗。
枯槁老者看准时机,登时随手一挥,一只黑雾凝聚而成的巨大利爪直插古飞燕后心。
古饮鸠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将古飞燕眼中浓重的不甘与思念之色,尽收眼底。
“再见了,三妹。”
电光火石之间,古饮鸠的视线里突兀的多出了一道漆黑的身影,令他得意的笑容完全僵硬在脸上。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不,它到底是不是人,还不能下定论。因为除去此刻,至始至终,在场根本没有任何人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从种魔圣教主殿屋檐的枯坐守护,到一路随行至玄女罗刹宫,日日夜夜、风雨无阻,此人几乎将自己活成了古飞燕的影子。
而此刻,他亦如幽魂般凭空从古飞燕的身畔冒了出来,仅凭一指将那黑雾利爪洞穿得灰飞烟灭,迅速带着古飞燕与枯槁老者拉开大片距离。
“畜生们,好久不见。这次有我在,谁也伤不到她。”
听到这万分熟悉的声线,古飞燕惊喜万分晶莹的泪珠浸满眼眸,“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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