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后,罗德岛训练室。
白色色格斗场内,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正在格斗。
“注意闪避!”
杜宾一个旋转,双手着地,一个倒立回旋踢,迅如雷影的鞭腿突袭而至。
陈墨身体微微一侧,与腿影擦肩而过,同时伸手向杜宾大腿抓去。
“莽撞!”
一条黑色长鞭如毒蛇跗骨,在陈墨伸手的那一刻,精准无误地缠上他的手臂,猛地向后一扯。
陈墨不慌不忙,顺着杜宾的力道反向后空翻,杜宾瞬间失去力量平衡,同时陈墨捏住鞭子,腕力爆发,反把杜宾扯得乱了阵脚。
杜宾微微一惊,她在格斗技巧上竟然输了一招,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不错。”她难得地夸赞了一句。
陈墨微微一笑。
历经三个月,杜宾给他做的训练简直惨无人道,如果不是自己强大的恢复力,恐怕早就被折磨死了,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杜宾什么都教,玻利瓦尔的军体拳,维多利亚的格斗术,炎国的古武,民间的柔术,甚至还有卡西米尔的剑术。这些并不都是杜宾亲自教的,有时她会叫来临光等其他干员一起帮忙。
除此以外,陈墨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PRTS的监督下做各种锻炼,别说休息了,晚上睡觉都在练习。
这时候,陈墨发现自己的自愈能力也包括精神层面的。身心疲惫后,他躺下只要不到两个小时,就会重新精力充沛。
当然,训练还是有成效的。
杜宾并不要求陈墨全部学会,只是每个星期和她来一次实战演练就行了。
第一个星期陈墨完全被杜宾摁在地上打。
第二个星期他勉强跟上了杜宾的节奏。
第三个星期,他已经能和杜宾打得不分伯仲。
他现在战斗时,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这种感觉很奇怪,你的对手攻击时,身体就会自动做出反应,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正当陈墨有些沾沾自喜时,杜宾眼神一凝,右手一甩,长鞭如影随形地爬到了陈墨的脖颈处,猛地一拉,同时杜宾右腿飞速抵在陈墨胸口,一把将他锁住。
“愣神的功夫,够敌人杀你好几次了!”杜宾眼神森寒。
“咳……咳咳。”陈墨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抵抗。他又输了。
“不过,已经很出色了。”片刻后,杜宾收回长鞭,微微点头。
然后,她摆正站姿,郑重地说道。
“干员陈墨,从今天开始,你毕业了。”
“唉?”
陈墨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看杜宾的意思,自己应该是不用再做训练了。
“你的战力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现在,你缺少的只是团队协作能力和实战经验,这不是我负责的部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会有调令传到你的宿舍的。”杜宾不紧不慢地说,但平淡的目光中掩饰着满意。
陈墨长呼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他微微鞠躬,“感谢您的教导,杜宾教官。”
然后,他就推门而出。
室内,杜宾一直看着陈墨的身影消失,然后才坐下,脱下自己右手上的手套。
右手有一条猩红的勒痕,那是他刚刚勒住陈墨脖子时,用力过度拉出的伤痕。
反观陈墨,走出去时跟没事的人一样。
罗德岛,特例酒吧。
这所酒吧最初是可露西尔提出要建设的,被杜宾教官严词拒绝,后来由于多名干员的要求,以及凯尔希医生的特批,才被允许开放。
光华肆意的灯光之下,略显昏暗的吧台前只有寥寥几人,有种暇意与情趣的韵味。
“啊——,果然训练结束后来一杯最为美味啊。”一个头上露出黑角的男人抱着一杯啤酒畅饮,然后一饮而尽。
服务生很周到,看到杯子一空就立刻倒上。
“美酒固然使人迷醉,但老夫劝你还是要适量而为啊。”一旁,一个浑身白色的蜥蜴人劝阻道。
“没关系的啦,喝点小酒心情才舒畅嘛。”男人又喝了一杯。
服务生轻笑一声,似乎在表示赞同。
“卡擦!”门外传来一阵声音,众人都不禁停住了。
酒吧的门是木质的,平时很容易划破,但这显然是某人进来时压断了一些木块。
一个戴着三角尖帽,看不清面孔的人走了进来,从身型不难看出是名女子,黑蓝相间的制服勾勒出迷人身材。
酒吧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在惧怕什么。
女子踱步走到吧台前,缓缓坐下,服务生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敬业地凑上前。
“龙舌兰,加冰。”女子的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感**彩。
与她相临的人赶紧移步走到别处,拿着酒杯的手都哆嗦着。
女子的到来凭空给酒吧增添了几分冷意,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沉寂下来。
这时,门又开了。
众人不禁又把注意力投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干练衬衫的少年走了进来。
他脚步轻挑,一下跳到位子上,吹了声口哨,然后微笑着说:“大杯伏特加,不加冰。”
服务生回以微笑,然后熟练地拿出酒瓶,倒满一大杯。
当服务生将酒递给少年时,少年鼻子动了动,问道:“月见夜?”
服务生一愣,然后微笑着抹去脸上的妆容,露出一张俊美到让女子都羡慕的脸。
“陈墨先生好眼力。”月见夜微笑着说。
“还真是你……”陈墨自己也有点诧异。
三个星期前,他在训练室和月见夜见过一面,当时两人都在做实战演练,他和月见夜还打了一架。
那是陈墨第一次跟人交手,所以印象比较深刻,那次是月见夜赢了,他还微笑着说要请陈墨喝一杯,被陈墨婉拒了。
月见夜的微笑带着一股魔力,让人很容易深陷他的魅力之中。
“堂堂东夜魔王,跑到这个小酒吧来当调酒师?”陈墨饶有兴趣地饮了一口伏特加,问道。
“只是和这里的酒管颇有交情,偶尔来这里帮帮忙。”月见夜微笑依旧,“陈墨先生怎么认出我的?我自认为隐藏地不错了。”
“香气。”
陈墨一饮而尽,酒杯晃荡地落在桌上。
近段时间来,他的感官越发敏锐了,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他都能感受到。他和华法琳提过,华法琳说这是感染程度深引起的改变,想想也是,某只驴子似乎也是这样的。
月见夜常年待客,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类似玫瑰花的体香,常人很难察觉,但陈墨是一下就记住了。
“原来是我身上的香气啊,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看来您某种程度上比我还要闪亮啊。”月见夜发自内心的佩服,观察一直是他的强项,今天倒有点自愧不如。
“咳咳,”陈墨解释道:“其实许多人身上都有体香,这应该算是特征。”
“哦?比如?”月见夜来了兴趣。
“比如末药身上是苦涩但带着清新的气味,蓝毒身上则是甘甜的气味,玫兰莎身上是淡淡的花香,斯卡蒂身上是咸湿的香气,还有,悄悄告诉你,其实凯尔希医生……“陈墨三个星期来见过不少干员,他凑到月见夜耳边,小声地一一列举。
月见夜听到“斯卡蒂”时,神色变得古怪,他指指陈墨的右边,小声说道:“那位干员今天来了……”
陈墨一愣,僵硬的扭过头去。
隔着帽子,斯卡蒂淡红色的眼眸注视着他。
她不会听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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