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望的时代,女人时常会选择依附强者——但也有部分例外。
“呦,小绿皮,你还活着呐”
风沙中孤身旅行的女人被未曾谋面的陌生人搭讪。
对方是个独臂的红色男人——削瘦到病态,姿态高挑而优雅,苦笑鬼脸面具隐藏了他的过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山,在未曾见过真相面前,你永远不知道极限在哪。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强者,在不能撼动世界之前——卑微是平等的。
“叫人小绿皮什么的,也太失礼了吧”
女人皱起的眉头在表露着她的不满,顺手撩了撩动感的翠绿色卷发——这是很难见的,在这无尽风沙,野兽肆虐的荒野,居然还能有那么润泽的发质。
“还真是像呢”男人面具下的脸似乎嘲弄了一下。
“像什么?”
女人开始紧绷起来,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独臂的男人,还有他身后的俩小跟班。
“像……人类啊”
男人毫不客气的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她居然没有拒绝,默默的忍耐了下来这种羞辱式的举动。
是因为预感他并无恶意?她不清楚。
“如何?小绿皮,我家的小公主”
“公主?那个红色的女孩?!”女人联系到血爵的一身红,想到了某人。
“红色?是呢——是红色的呢”血爵的红瞳从面具孔洞中亮起了光芒,面对女人翠绿色的大波浪卷发,语气中的戏谑毫不掩饰。
“至高的……威尔达大人?”
……
群虫重重围住的旷野,那颗巨大的血肉护盾中,缓缓伸出了一只素白的纤手。
修长纤细的小手,努力的伸向半空中漂浮着的那把狰狞长剑。
就像美女与野兽之间——美好与丑恶的对立与共存。
但谁是美好,谁是恐怖?
血肉的盾缓缓展开,像一朵花绽放那样,托出其中的的仙子——红裙飘飘的绯月仙人。
远看的话,她真如仙子般朦胧动人。
“真是甜美……我的爱……”
女人舔了舔鲜红的唇,靠近了看,她那如血的朱发与脸上身上的赤纹,更像是深渊魔女。
端坐于恶魔之花中,最危险的女人。
“嘶——”棘盾者怒鸣,触须摇摆的癫狂,粗长的肢体愤怒的践踏着大地。
“吱吱……”群虫嗡鸣着一拥而上,不尽其数的量差点将‘祈鸢’连同她身下血肉的莲花整个掩埋。
“放肆!”
音浪滚滚,女帝亲临!
像引燃了一颗空气核弹,冲上前来的虫蚁尽被看不见的壁垒阻挡,倒飞出去。
“嘶!!!”
棘盾者愤怒咆哮,再次下令,虫群整装待发。
“呵——”她不屑轻叹,伸手摘下漂浮在半空中的断罪神剑,大气摆开衣袖。
秀口轻启,吐出两个字——
“跪下!”
清丽两个音,犹如雷神的咆哮,兽神的战吼,散发出无尽的神威王权,震慑周围的一切!
“轰!”
像是受到了数十倍的重力,所有的虫蚁都瞬间坠地,在地上砸出浅浅的小坑,细长的节肢器官再没有能支撑起它们身体的能力。
除了一只——棘盾者。
“嘶——”它努力的反抗着威压,狂吼着站了起来,触须摇摆的像倔强的军旗。
周围的大地轰轰的伸出数只岩石巨掌,拍向‘祈鸢’。
“太脏了……”
她看似风轻云淡的挥了挥手,岩块轰轰破碎,露出其中暗藏的正真杀器——隐藏在石掌中的骨爪。
然后手中足够讨伐神明的剑出鞘,带着狰狞的咆哮!
虽是隐藏的杀器,却也被半身神剑轻易击碎。
她立在血莲上,浩浩荡荡,似战无不胜。
“气……”棘盾者终于口吐人言,苍老而混乱的重音——它自然是做得到的,毕竟它手下那只绿甲虫都能做到。
“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气!”它舍弃一切,直冲上来,想以肉体的力量强行击毁敌人。
它居然知道“祈鸢”现在在使用的力量——从沐小仙身上得来的“神之气”。
“是不是虚张声势,也要看是谁用”
她单手把剑背在背后,两脚凌空虚踏,像武侠片中的轻功,脚尖轻点空气,以肉体迎上那近百米的庞大身躯。
她要以肉体强撼这山岭般的巨大战车。
“狂妄!!!”
那渺小的身体直上前来,不惧它的冲撞,就是对它最大的羞辱。
就算传说中的她再强,也不可能仅凭六分之一的‘气’,在物理层面与它碰撞!
既然她上前送死……那就,碾碎她的肉体!
棘盾者低下头,竖起了颈背上最坚硬的那根‘龙骨’,要直接刺穿这渺小的尘埃。
毕竟,它可是……它可是……
“铛!”
金石交击的声音荡漾开来,它撞上了什么不可撼动之物,不动如山的障碍立在它身前,使它再难前进一步。
反倒是自己过强的力量难以瞬间卸去,猛烈的撞击撞得自己头昏脑涨,难以卸去的巨力压迫身上坚硬的外骨骼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然后,对方说出了那句让它似曾听闻,恐惧万分的反嘲——
“狂妄的……是你!”
血的女王,背后是永恒的湛蓝山脉——她端坐在山脉最顶端的宝座上。
蓝色的……结晶?湛蓝的结晶构建成半透明的山脉,一声不响的支持在双**王背后,永恒的沉默坚不可摧。
它开始焦躁起来——看上去它曾经对这玩意的坚不可摧有过了解。
“虫子,你要死了”
这是与之前的癫狂骄傲截然不同的冷淡语气——是借用她身体的另一个灵魂。
原本血红的双瞳,其中一只突然燃起蓝焰,连带着结晶开始连接在她背后,伸展成一双巨大的水晶蝶翼。
黑色的虫,结出红色的茧,破出湛蓝的翼——她是双王的捧在手里的花,也是缤纷飞舞的二色彩蝶。
湛蓝的结晶山脉破碎,吹散在空中,分解成无数蓝蝶,扑棱在她身后。
这是她的“士兵”。
多对一的局势被瞬间持平了。
“绿波坦!”它怒吼着疯狂后退——它也了解这些小东西的烦人程度。它要动用第二重手段——代价极大的,真正的杀手锏!
身后那翠绿的大甲虫立刻得令,撼天动地的能量波动开始聚集在它的巨角上。
它在蓄一发聚能炮。
就像科幻作品中的对城重武,一炮击穿城市的那种,笨重却又无解的重武。
“能挡住么?岚?”‘祈鸢’浅笑着问自己,她未曾想过打断那重蓄力,像是自己的无上不允许她这样做——决定硬抗。
这一击不亚于青龙志的全力一击!甚至更强!这是耗费极大的代价与能源才能打出的能源炮矢,比之核武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只有现在的祈鸢,才值得它们将这柄用于洞穿城市的炮口对准她。
“当然能,但还是会被烧死”她又自问自答。
结晶的永恒属于“规则”,是制定者以外无法人能打破的存在,即便是极炎的烈日,又或者至寒的冰结,都无法损其分毫。
但却无法隔绝那恐怖的高温。
挡得住炮击,却没法抵御那过量的能与热,也算不得是严格意义上的‘挡住’。
“那可真是……伤脑筋啊……”
她举起了‘断罪——半身’
身后的蝶群纷纷涌向剑身,附着在上面,构建出新的水晶之躯。
它们本就同源,自可再归一。
“去吧,我(们)的孩子”‘祈鸢’一个人在说话,却像两人的轻语。
水晶的巨龙沉重落地,脚边荡起重重沙浪,伸展的双翼遮天蔽日,作为最忠诚的护卫,站在‘祈鸢’身边。
它丝毫不亚于对面的巨虫,甚至更胜——它是没有痛觉,没有感情,完完全全的战斗兵器。
天色都暗淡了下来——不知是因为巨龙展翼蔽日,还是太阳在聚能炮面前显得卑微。
“暂且……退避一下吧”她退到血莲中,莲瓣肉触一片片闭合,重新化为壁障。
没有‘断罪’在手,即便自愈力再强的肉体,在天谴级别的灾难也是脆弱的——如果瞬间就被蒸发的连渣都不剩,还怎么自愈?
并非所有人都像白可那样超脱规则之外的不死不灭。
绿波坦虫角尖的聚能炮蓄到了极点——如果正面命中,这一击足以摧毁七大都中的一座,核武的杀伤力也不过如此。
水晶的巨龙不躲不闪,迎面直上。
然后——碰撞!
白热的焰浪熔化触及的一切生命与非生命,无数的虫蚁在这一瞬间被融化成液体,再蒸发为尘埃。
即使有最为坚硬的外骨骼铠甲,棘盾者依然被恐怖威能逼得连连后退,浑身支架发出咔咔响声。
就算山岳,都会在它面前崩塌。
但它却莫名愉悦——自己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祈鸢那孱弱的肉身?
看她要怎么抗!
即便近百米高大的水晶巨龙挡下了绝大部分威势,血肉护盾也也是在恐怖的高温与高能下被灼的焦黑。
荒野百里,化为焦土。
“嗡——”
浩瀚的能级波动荡漾到几十公里外的岚城,击亮了城池的巨型保护罩。
这是它第一次被启动——居然是被几十公里外战斗的余波唤醒。
无数人转向了波动传来的放向——何等的天灾,才能有这等威势?
云海中翻腾的巨鲸吞吐着烟雾,庞大的身躯不断发出哀悼的长鸣——悲歌。
天灾之下,不知多少生命……
难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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