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于噩梦来临之前（下）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他们观察看守的时候，看守也在观察他们。

“我已经96天没见过女人了。”

胖子看守趴在阳台上对着身旁的瘦子看守抱怨道。那个瘦子看守则是一手抓耳挠腮，一手在屁股上抠来抠去，他最近得了痔疮，在这里又没法治疗，十分苦恼。

“那地上不是有一个吗？你看见她接住吹箭的样子没？”

抠屁股的瘦子看守对着下面努了努嘴。

“白痴。那是个男的。那人就是时零。”

瘦子抠屁股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前辈，我能下去要个签名吗。”

作为空挺师团中第二名击破敌机数上百的人，阿零的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顺带一提，第一名不受关注，完全是颜值问题。

“随你，反正他失忆了，估摸也不会签的。”

胖子看守懒洋洋地四处张望着，心里不断盘算自己究竟还要几天才能回家，给自己寻思找个女朋友回来。

不由自主地，他就开始拿自己和时零对比了。

都说长得漂亮的人，无论是男是女，见谁撩谁，随手就能把直的撩成弯的。不过嘛，这样的生活和自己无缘就对了。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院看守，薪水不高，长相一般，只能羡慕天生就有颜值高基因的人。

“啊，说起来，为什么上面的人安排我们杀那个卷毛。”

“那个炮兵是最近才出名的。因为承受不了战争压力疯了，拿魔炮屠了整整一个村庄。”

“……心理变态啊。”

“而且我观察到，他最近行为特别反常，昨天我还看见他喝了一口发动机的冷却水，要是你不想死，就识相地离他远点。”

“鬼地方真要命。”

瘦子看守对他的前辈抱怨道。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这鬼地方不要命的错觉？”

这段对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虽然胖子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他也对为什么要杀掉一个疯子不感兴趣了。

“啊，前辈，那两个人，打起来了。”

“和之前一样的小打小闹，就别管。要是那炮兵死了，就更好。”

胖子看守懒洋洋地应了一句。

“不，真打起来了，都出血了。”

胖子看守向下张望，两人正扭打作一团，红色的鲜血在空中飞洒。

“下去给他俩一人来一下，就老实了。”

胖子踹了一脚瘦子看守，示意他下去。

“真会使唤人啊，前辈。”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收拾一下手里的电击枪，磨磨蹭蹭地从一旁的台阶下去。

两个人确实打起来了，而且似乎都伤的不轻。

“把两个人都关进禁闭室！快点！”

一边大声招呼其他正在向这里赶的看守，瘦子手持电击枪向着那边走过去。

这种类型的电击枪依靠魔术回路驱动的方式，和大型载具的不一样。依靠的是本人自己的魔力驱动，威力大小也有着决定性不同。

然而比起古代用法杖的魔法师们来讲，高到不止哪里去了。

通常人使用的电光束，长约一米，大抵有剑的粗细，如同一柄短剑。

此时，阿零正倒地不起，只有满脸是血的卓月面对着接踵而来的看守们。

“来啊。”

从灰色卷发开始，到脸颊外侧为止都是一片血迹的卓月对着他们挑衅道，而离他最近的看守已经不足四米。

然而，就在那名冲在最前的看守将要冲过去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是阿零。

躺在地上装死的他此时迅速起身压制住被他所绊倒的看守，夺下对方手下的电击枪。

“接着！”

他对另一边手足无措的卓月大喊了一句，把手里的电击枪对着他丢了过去。

而此时，另一名看守也距离卓月不到四米了。

“好了。接到了接到了……去死吧！”

卓月慌乱地对着冲进他射程之内的看守按下了开关，使他先下意识地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嗞啦。”

接下来的场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

一段细细的电弧滑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草坪上消失不见。

“咦。”

“……。”

“……。”

“你是废物吗？”

阿零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瞪大了眼睛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弱鸡摆弄自己手里的电击枪，却只能发出比筷子还细的电弧。

周围的看守也很快地涌上来了，两人也只能互相靠近节节败退。

“……时零，救救我！”

卓月语句里带着十足的委屈，将电击枪全力丢了回来。

“等逃出去了之后，我一定要宰了你。”

阿零一把接回了丢回来的电击枪，回头那一刻，好几名看守已经举着电击光束冲了上来。

“先干掉那个女的！她手里有武器！”

“前辈，那是个男人哦。肥仔前辈告诉我的。”

“你说啥？”

“对了前辈，我感觉，你这个是下一秒就会**掉的台词啊。”

“啥？”

没等另一个看守反应过来，大概有电线杆那样粗的电光束对着两人扫了过来。

“诶。”

几名看守的眼前只剩下白光。光束过后，只剩散了一地的焦炭渣。那些是看守们原先挂在身上的电子设备，现在都只剩下了爆炸的遗迹，在防护服上炸出一个又一个的洞口。

喷出一口黑烟之后，几人应声倒地。

“……这个，就当是签名了吧……”

倒在地上的瘦子看守喃喃自语。

说来，卓月怎么样了呢？

“等等！冷静一下看守先生！你先去干掉那个家伙怎么样？我很弱的，我谁都打不过来着……”

卓月在人群里反向穿梭而逃跑，他的后面是手持电击枪的电击光束穷追不舍的看守。

“我错了我错了……这个拿去！”

卓月突然间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丢向追逐者，不过没能砸中，反而被一手接下。

是个煮熟的鸡蛋。

“……。”

“……嘿、嘿嘿嘿……”

卓月讪笑着退至墙根，面对着逐步逼来的对手，脸上堆满了谄媚般的表情。

“Boom。那个鸡蛋，会爆炸的。你最好别攥着了。”

“……。”

看守完全没有理睬他的胡言乱语，自顾自地走上前来。

“会爆炸的——会爆炸的——咯咯咯。”

之前那个像鹦鹉一样学舌的疯子在看守的身后讽刺地大笑起来，引得他立刻回头看，毫不迟疑的用电击给了那疯子一下。

卓月趁此机会正面给了看守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时零！快来救我……卧槽。”

他现在看到的场景，是一个亚麻色长发的年轻女性，单手挥舞着长约三米，足有电线杆那么粗的电击光束，一边向着他这边冲来，一边披荆斩棘般砍倒面前的所有病人和看守。

“……等等，你别过来，先别过来！妈啊……”

不过晚了，阿零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那个被卓月踹倒的人才刚爬起来，就被阿零的电击抡倒在地。

他突然开始庆幸阿零不是他的敌人了。于是他起身向着庭院出口的方向跑去。跑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去拖着一名倒地不起的看守移动过去。

“等一下！那门是指纹解锁的！用看守的指纹来……”

轰隆。

啪嚓。

阿零举起电光束，对准了电子锁的正中，以漂亮的一击将其击毁。随即丢掉了手中由于过载而完全损毁的电击枪。

“……”

“好了，接下来该去哪？”

人潮不断地从庭院内向着阿零所摧毁的出口涌去，顿时整座医院乱作一团。

见卓月一脸懵逼的模样，阿零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问道：

“怎么了？”

“我正在怀疑他们之前究竟是怎么把你关这么久的。”

吐槽这句话后，两人随着混乱的人群一同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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