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若是终能得道领悟（下）

“我觉得很有必要去见一下羽歌的父亲。”

阿零的身上穿着的是被交换身体时，卡洛特所穿的帝国飞行员装束。他的那把从墨三那里得到的绿色枪刃和那颗抢来的蓝宝石，都随着身体的交换而被带走了。

身边也只有这套合身的衣服，几乎没得选择。

除了上衣袋里有个打火机，基本称的上一无所有。

“为什么这么想？”卓月一边拖着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一边跟着阿零走。

“总之，快点去就对了。”

阿零现在有很多乱成一团糟的事情需要整理清楚，这一趟他非去不可。

两人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并且也把一个捆成粽子模样的人丢上了车。

“你们……也该够了吧。放我回家……”

时隔两章，仍然没被松绑的墨三已经精疲力竭了。虽说两个人还是没鸟他。

“去哪里？”

司机敲了敲与乘客之间的隔离板，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阿零问道。

“啊，就那边最高的那建筑就好了。”

这样说着的阿零顺手拽下了旁边的安全带，扣在旁边的插槽里。把安全带扣进去的时候他总感觉怪怪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过气来。低头时才想起来，现在这具女性的身体前面挂着一对累赘。

阿零调整了很久安全带，始终觉得不合适，尖端和衣服的不同步，使得布料摩擦皮肤发痒。这段调整直至安全带嵌入**当中的时候，才觉得足够妥当。

（女性的身体这么麻烦的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阿零发觉司机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脊背不由得一阵恶寒。司机也感到有些不对头，连忙把头转了过去。

出租车就在这样稍微有些尴尬的情景下开动了。

虽然这么想可能会得罪全世界的男性，但是，这种被人看胸部的感觉真的好恶心。

出租车缓缓地开动，穿过一个又一个弯道，在别墅院落群之间穿梭。

周围都是至少有两米的白色高墙。如果不是有最高的无尘阁作为参照物，在里面走几圈就迷路了。

啪！

“什么声音。”

半躺在椅子上的墨三听到了有什么正在撞击车门，下意识尽力抬起自己的头向上望了一眼。

车窗外面的景色毫无异常，但是状况变得好像奇怪起来了。

他们只看到车窗之外的一切似乎都在动，可是却始终不像是在前进的样子。

就像，车轮在凭空打转一般。

“喂。刚刚你们也听到了吧，那个声音。还挺大的。”

“有人在车顶上吗？”

阿零望了望车顶，示意卓月把头低下一点，紧盯着窗户外面可能出现的人、或者怪物，或者管他娘的什么可能趴在车上的东西。

“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司机的头上冒出阵阵冷汗。好在后面并没有其他的车，也没有交警前来检查。

但是，车辆始终没有一点要前进的意思，而引擎已经轰鸣很久了。

“客人，麻烦您先下车吧……我觉得有点怪……”

出租车司机颤巍巍地抖着把这句话说完。但是紧接着，窗户上传来什么钝器在拍打的声音。

啪！

啪！

啪！

车窗上突然多了三个黑色的指印。看上去像油漆，拍在玻璃上的时候，显得粘稠并且模糊不清。

“噫！”

司机浑身战栗，一双死泡鱼般的双眼瞪得老大，在佯装冷静这方面，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别紧张！继续开你的车！”

阿零反应过来的同时，迅速阻止了快要仓皇逃窜的司机。

“不、不能动！外面、外面有什么东西在！”

出租车司机的牙齿不断打颤，眼神游离不定，将近崩溃的他，手已经慢慢伸向了车门。

“住手！不要出去！”

只有一板之隔，阿零的声音可以轻松传过去。然而司机就好像没听见似的，逐渐向外退去，手也逐渐挂在了车门上。

窗外的敲击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加激烈，好像在奏鸣，又好像在咆哮。

“停下！别出去！喂！”

已经来不及了。

被恐慌所包围的出租车司机拉下了把手，向着车门外冲了出去。

不过那些黑色的，油漆一般的手印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

那些痕迹开始出现在他的脸上，衣服上，脖子上，伴着似乎被黑色物质腐蚀一样的黑烟，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嚎声。

他跌跌撞撞地被这些黑色手印缠着，向附近的水沟跑过去。

“救命啊！啊啊嗷嗷嗷嗷！救救我……”

黑色的油漆甩在了司机的嘴上，使他突然噤声。紧接着大量的黑色手印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挣扎无疑是徒劳的。他在眼睛逐渐瞪大的过程中，瞳孔渐渐散开，倒地而亡。

被腐蚀的血肉，和黑色液体结合在一起，变成浆状的肉液，在柏油马路上流淌扩散开来，最终流进水沟里。

“这是替身攻击！啊不对！这是高级魔术攻击！”

“拜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jojo梗？！”

高级魔术攻击和一般的魔术攻击不同，是一种兵行诡道的魔术，且魔术道具的造价高昂。杀伤力和行动力都比较低下，但是用来偷袭个人往往会带来可怕的毁灭性效果。

现实也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这些黑色的油漆，在碰到与乘客间的隔离板时，就只是单纯地印在了上面，虽然有很大的拍打声，却伤不到阿零等人分毫。

“不要慌。它们进不来。”

拍打声越来越激烈，漆黑的手印在驾驶位上弥漫，就像一只可怖的亡灵。

持续的拍打声经过了很久，渐渐自然消灭了。隔离板上的黑色手印也不再增加。

“……结束了？”

卓月心惊胆战地问了一句，阿零没有回应，自己先轻轻地试着开了一下门。

黑色的油漆立刻在副驾驶位的座椅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表面的一层皮革都被腐蚀效果烧透至下层的海绵里。

下一刻，他就关上了车门。

“好吧。我们可能真的被困住了。”

阿零嘟囔道。

“……请放我回家。”

墨三也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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