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25

“？？老头子？你该不会……”

安德上下打量伊蕾，看起来年纪轻轻，就有了特殊的癖好了吗？噢，对了，伊蕾的年纪好像比他大一点来着，这样也不算年轻了啊。

就是说步入中年总会多出这样那样的情况么，情有可原啊情有可原，念想至此，安德顿时放下疑惑的神色。

虽说伊蕾是高阶职业者的一员，老化的速度比一般人慢许多，但保养得当也是她的面容生得年轻的原因，尽管年龄三十往上了，看起来倒还像个天真无邪的邻家女孩。

然而老了的可不是面容，而是心啊……安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伊蕾。

伊蕾也想明白了安德脑袋里想的什么，顿时抓狂了，她涨红了脸，恼怒地啐道，“安德大人！您天天在想些什么啊！”

安德露出笑容，给出了合理的理由。

“你想啊，幻境都是以记忆中的事物优先构造而出……”

他是不太清楚先前伊蕾梦到了什么，除非掌控了幻的规则的琪拉在他身旁，否则他是没那能耐钻进别人的梦里的。

被爱罗女士带去圣树的那晚上，他放开了身体对外界的戒备，接受幻花带来的心理影响，在岁睡梦中见到温柔的艾薇儿。

艾薇儿是安德内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即使让安德舍弃生命也会去守护的重要程度，他的梦境内里也就以艾薇儿为最优先的级别了。

现在伊蕾说她梦到将老头子！！这不让安德胡思乱想就奇怪了。

伊蕾大概则想通了这点，她当然不能不出声，那岂不是强行把她的性向改了？

她急忙反驳，“不是这样！！那恐怕是一位神明，他还说要让我成为神，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急得连尊称都都忘记带上了，先前可是一口一个您……安德也知道再这么逗伊蕾，她恐怕都得被气哭了。

只是伊蕾说的话让安德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琪拉经历岁梦之神的考验时的景象，猥琐的糟老头子诱惑着琪拉，希望琪拉可以继承他的规则……

“那个老头有没有说他是谁？”安德连忙询问不开心地嘟着嘴巴的伊蕾，伊蕾翻翻白眼，才静下心回答安德。

“没有……他就问我想不想成为神，我堵他一句就回头跑了。”说到这里，伊蕾还双手环胸，那道风景倒是有点让人不知把眼睛放在哪里了，“可能是我过去追求神明太过头了吧，连幻境里都想着当神。”

她的语气里带着自嘲，兴许是认为自己明明决定告别过去，内心却依旧对神明心怀眷念，因此而有些不太高兴，这表里不一的心理让她再次对自身产生了厌倦。

安德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难道要对她说你遇到的可是个真正的神？这真神被草率地认为是个糟老头子？

这么说下去伊蕾肯定认为安德在安慰她，随随便就遇到个神，就这么说出来谁也不信。

但只是这几句话，安德也无法判断那“糟老头子”到底是谁，会是那到处分出灵魂的岁梦之神？还是以恐惧的规则成就一方的神位的恐惧之神？

会把人拉进梦境里的应该就是岁梦之神了吧，可这里可是恐惧之神的主场，恐惧之神会有手段进入别人的梦境一点都不奇怪。

安德犹豫了起来，恐惧之神是否与岁梦之神一样是希望寻找到继承者？如果恐惧之神并无二心，这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圣阶可是其他人追逐一生恐怕都无法抵达的阶层。

伊蕾在LV130的阶层徘徊了许久，她远比琪拉有资格接受神明的力量考验，至少在失败的时候还能以比较高阶的身体数值去抢救一下。

到达伊蕾这个等阶，是高阶职业者的一次分水岭，心智与力量数值都迎来了飞跃，就伊蕾一个，可以抵得上百个LV110时期的琪拉。

伊蕾的内心想法经过安德的开导之后，将曾经的疯狂全部内敛，并化为过去，她现在是以普通的职业者的身份跟在安德的身旁。

如果前往封印恐惧之神的躯体的洞穴内里，伊蕾能够晋升成为圣阶职业者的话，确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怕恐惧之神有不一样的想法。

例如在那精灵圣都的下方，那羊头神明为了从神明之心中脱离出来，而选择了使徒作为他依附的新躯体。

要是恐惧之神怀有这样的想法，安德把伊蕾再次带去那洞穴之中，岂不是等于亲手把伊蕾送进了危险之中？

所以此时安德陷入了两难之中，伊蕾也自然是注意到安德不太平静的神色，她抬起手在安德的眼睛前晃悠几下，不太明白安德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

“安德大人，怎么了？”

安德也从发愣中回神过来，他认真地注视伊蕾的眼睛。

有些事情隐瞒只会埋下祸端，日后伊蕾得知今日发生的事，她是不是会认为安德这是不信任她才会有的做法？

安德深知伊蕾是将他作为伊蕾的姐姐一般的存在，那就是最为信任、最亲密的人。

从前伊蕾活着并不懈追求的，就是成为神明复活她的姐姐，现在伊蕾追求的，肯定就有关于他了。

安德也无从入手改变她的态度，所以他只能去配合，为了让伊蕾可以有继续向前的目标。

想通之后，安德就下了决心了，这是伊蕾选择的路，就让她继续向前迈步吧，安德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伊蕾不是也说过了么，先定个小目标，成为圣阶的职业者。

曾经安德只是把这当做笑话来看，圣阶可不是随便说几句就可以上去的，能到达圣阶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过其他人无法比肩的险境？

现在，伊蕾的前路是否有险境，就交由伊蕾自己决定，即使伊蕾踏入了死亡，这也是伊蕾自己的选择。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安德会很难过，但绝对不会后悔。

伊蕾站在安德面前，她几乎要与安德等高，所以两人的视线也平等地交织一块，安德现在很认真。

就算是询问那个第一使徒的事情时，他也没有这么地认真，是什么让他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呢。伊蕾快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近的记忆，确认自己并没有招惹到安德。

难不成是没有用敬语的问题？

怎么可能，伊蕾很了解安德。小型女孩子会议里，安德的那点事都被她们翻来覆去，烂熟于心了。

安德真的很好懂，精灵圣都的房间内里，几个小女生的小会议里，她们都提到了安德的这一点，他的心理变化都可以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

只是光是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没用，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才是重中之重。

在她还在想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才让安德有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安德又展露了平时那番温柔的笑容，这快速的情绪变化让伊蕾有些措手不及。

她颤抖地抬起手臂按压在安德的脑门上，又颤抖地用另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脑壳，很正常啊，是哪里出来毛病？？

“你干啥？我没咋了。”安德拍掉了伊蕾的手，看来是他这样盯着伊蕾让伊蕾觉得有些恐怖了。

安德握起拳头遮着嘴巴，咳嗽几声，“总之呢，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告知你。”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啊？”伊蕾往前探身子，再次把手放在安德的脑门上，嗯，确认没有毛病。

“喂！”安德不得不再次拍开伊蕾的手，“我没事，你在想什么呢！”

伊蕾撇着嘴揉揉有些红了的手，“应该是安德大人您在想什么才对好吗！一会而已就变脸变来变去的。”

“我变脸？？等等，不要岔开话题，我要说的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安德觉得不能让伊蕾再胡言乱语下去了，否则再一小时都不能谈到正事上，总之得让伊蕾先闭上嘴。

“那您说，我认真听着。”

“那你就别说话了！给我好好听着。”

被安德瞪了一眼的伊蕾缩了一下脖子，也不敢再多出声了，安德这才满意地点头。

“有件事，需要让你做出抉择，无论如何，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安德大人您不帮我决定了么……”伊蕾弱弱地说。

她现在的主心骨就是眼前严肃的安德，既然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让见多识广的安德去决定肯定比她自己做决定要正确吧。

“你又说话？”安德抬高了音量。

他知道伊蕾在想什么，其他事情或许安德可以凭借自己的想法去帮助伊蕾做出选择，但这件事不行，无论如何都得让伊蕾以自身的意志去决定。

“……”伊蕾委屈地闭嘴。

她明明只是提个小小的建议就被这么凶巴巴地斥责了。

“你说过，你想成为圣阶的职业者，我不知道你是随口一说还是持有认真的态度，我让你做出的选择，就是有关通往圣阶的路。”

“……”

伊蕾怀疑自己听错了。

圣阶职业者？伊蕾从女孩们那里了解到，她们以及安德目前全部位于圣阶，这是距离神位仅有一步的距离的位置。

伊蕾记得她开过玩笑，想成为圣阶的职业者，当然这只是她的随口说笑。

现在安德说让她成为圣阶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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