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长夜破晓（4）

霎时间，漫天的昏黄色尘土将顶上的蓝天沾染入一层精致的灰，本是热闹熙攘的街道，现如今也沉入一片如死亡般的寂静。

唯有地板上崩裂与破碎的重和声依旧在鸣唱着，其实...不如是哀嚎更好一点吧。

亚瑟落地的瞬间，脚下的清风急速凝聚成天然的滚轮，把其降下的身子往后自然地飘荡而去。

将剑刃停留在男子的跟前，亚瑟向着这位身躯异常之大的男人，摆起了格斗技的架势，看样子，似乎是准备以拳法相拼的模样。

「吾名，亚瑟.斐雷弗艾恩。」

虽然很想吐槽，好像没有问你名字叫什么吧！...为什么要自己先报上名字呢？！不应该是，对面说你好强什么之类的，你才说出名字吧！！难道..这就是你的礼貌？！————

不管那么多的想法，我现在就连站着都显得脚软的状态，根本帮不上忙吧...

「好痛哦.....好痛啊.....好痛啊！！！！！！！！！ ——————

吃了你

吃了你！

吃了你！！

男子猛然间发狂嘶吼着嗓音，随即挥霍着重拳，掀开了底下的石板，举过双肩之上，在遮蔽住金色亮光的一刹那。

轰鸣与脚底所感受到的撼动，让我一下子瘫倒在地，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但好歹在我报上名字的时候，你也应该有礼貌性的回应吧...」

话音刚落，亚瑟微叹了一声，而后在如同往常一般，双脚伫立之处刮起猛烈的狂风，使得一旁的我，也叹为观止，不敢有半分疑惑。

粗壮的男子不顾狂风的呼啸，整个人直冲入亚瑟所能抵达的距离，或许这就是愤怒的驱使所带来的不好之处吧。

把最应该去记得如何战斗的时候，抛弃一切的理智，莽着一股子劲前进，从这一点来看，他虽然和那一位一样都是黑暗中人，但...

智力有一定的差距也说不定。

男子在步入狂风的瞬间，几声沉闷的重响震开了四周的气流，我的脑袋也好似受到了一击难以承受的冲击，险些昏倒过去。

半秒钟不到的时间，亚瑟便用左手间最为坚硬的骨骼处，干脆利落地击中男子看上去不怎么脆弱的腹部，本以为不会那么快结束的我...惊呆了。

狂风涌散，男子在任何声响都发不出的状况下，彻底倒地，而亚瑟，仅是被凌乱了那头如阳光般璀璨的秀发。

「秒杀.....喂，你是秒杀吗？！..太离谱了点吧...」 惊讶已经形容不了我的心情处境，本应是强敌，结果一下子就结束了战斗。

真的，让人觉得离谱过头了。

「不，这家伙不怎么轻松。」

「哎？」

胜利还没持续半会，刚还倒地上的男子便化为了枯骨，黑色的风向着某一处阴暗的角落灰溜溜地逃窜而去。

「....没有死呢。」 亚瑟表示难解地咕喃道。

望着逐渐西沉的烈阳，我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子。

-

「你难道就不能相信一下吗？！」

地牢内，拉斯恩正冲着面前的他怒吼道，手中紧握着的华为手机胡乱摇摆在空中。

「相信？你这是拿你们民族的性命去打赌，你知道吗？！如果真要不解，也应该是我。 为什么，你会去相信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轩墨染一次次反驳着拉斯恩的话语，或许他本人内心有着动摇，冷峻的神色在脸上逐步褪去了色彩。

「我才不是去相信他...！」 拉斯恩因个子问题，只能踮起脚来，勉强将手心拽住轩墨染的衣领，用那深含情感的眼眶，仿佛在逼问着眼前的他一般。

「...我是去相信，我们的未来，我是去相信，他们有着更好的未来，而不是靠鲜血换来的自由，那根本不叫自由！！那叫做牺牲....」

轩墨染稍退后了一步，拉开了拉斯恩伸来的手心，应该是被少年眼中的情感所彻底动摇了罢，虽仍在想要去反驳，但自己也好似在妥协一般说道。

「没有牺牲，何来换取自由....没有任何东西是能逃脱等价交换的...古雷法尔纳没有付出鲜血，就不会拥有回报！！」

「所以啊！！！...古雷法尔纳人的鲜血已经足够了！你难道不明白吗？！！那场大火，那些战争，古雷法尔纳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只是需要交换不是吗？！！！明明有一条更为光明的道路可以前进，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依旧执迷不悟呢？！！！！你不是王国的剑士吗？！王国的剑士不就是为了王国尽早的减少流血吗？！！！你说话呀！轩墨染！——————」

嘶吼声掺杂着哽咽在喉间的泪水，拉斯恩用着带有热泪的眼眶对视着轩墨染开始不再挪开的视线，唇角咬紧，手中的录音机其实根本就没有想打开过。

不用阴谋，不用录音然后跑去联邦告诉高层，不用利用欺诈而换取无鲜血的自由，这是拉斯恩的办法，所以，他从来就没有选择去相信陈匀。

只是他自己在作为。

就好似少年留给他的那句话一样。

【你绝对，没有选错。】

地牢的火光是多么的无力，但却又显得珍贵，本着同样渴求人民自由的心，二者不再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在无言当中，轩墨染微勾起嘴上的笑意，并深刻地点了点头。

-

好想抓到他啊...

好想看看，他不能死掉的痛苦模样啊...

好想把他四肢砍断，泡在坛子里，定时喂食，啊....把他所谓的坚强摧残到一文不值，这该有多棒啊...

茫茫无边的海洋，遗忘的白雾荡漾在独自游走的木舟顶上，白发苍苍的老者扬起干枯的嘴角，发出腐朽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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