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士为知己者死

维多利亚不敢去看柯林斯的眼睛，别过头后维多利亚苦笑道：“我觉得，我不能连累你们。”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谁都听得出维多利亚的意思，维多利亚不想放弃自己的研究。

如果可以，真的不想。

柯林斯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外面哭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放弃了吗？”

维多利亚抖了下。

“你，你怎么？”

柯林斯走到了维多利亚的试验台面前，将资料一点点的整理起来，并对着维多利亚说道：“学姐，你告诉过我，这是几乎半辈子的心血，你为了它过来找我，又不吝啬的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实验仪器，可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人过来，说了些话，你突然就选择放弃了，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柯林斯拍着桌子，他对着维多利亚第一次露出怒容。

“这是你真的想要的吗？”

这当然，不是我想要的。

这句话维多利亚没有说出来，但她低下了头，点点滴滴的泪水随着地心引力下坠，那滴落在地上的水珠，溅起了一阵阵的情绪反馈，此刻，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斯芬克斯完全不明白柯林斯说这些话干什么，明明维多利亚自己都妥协了，何必这样认着死理不放，冷倾有多可怕斯芬克斯是完全了解的，他可不想再和女魔头碰上。

斯芬克斯开始给自己和维多利亚找借口。

“柯林斯，我们是个团体，既然维多利亚学姐都同意换个课题了，我们不如？”

柯林斯再次拍击桌面。

“不如什么，看见敌人就退缩，看见困难就回头，不就是冷倾吗，不就是弗洛伦撒的劝说吗，学姐，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知道你不服气，你不必在墙后面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绝对会帮助你的。”

维多利亚咬着牙齿，其实刚刚在外面的时候维多利亚虽然不安，也带着惶恐，但是还没有到哭泣的地步，但是弗洛伦撒出来的时候看了维多利亚一眼，忍不住说道：“柯林斯是首席，但当上了首席并不是说就是不变的，如果这次实验输了，柯林斯首席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弗洛伦撒的对于柯林斯与冷倾的观点。

弗洛伦撒几乎就认为冷倾不可能输，这些话，也算是告诉维多利亚别做白日梦了。

放在一般人身上，维多利亚肯定唾之以鼻，而弗洛伦撒是一位毫无疑问的高阶魔法师，本身还是一位名校的系主任，魔法造诣炉火纯青。

他能说出这种话，维多利亚有什么不信的。

只是，弗洛伦撒或许不知道，对于维多利亚来说，这个实验，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实验而已。

那里蕴含的，可不单单是一个少女的心血，当一个付诸一切，把自己的希望压在一样事物上面的时候，那样事物，几乎可以等同于信仰。

让一个人抛弃信仰，那是什么感觉？

维多利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吞入了肚子，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如果仅仅只是疼痛也就罢了，但是更多的不忍与奇怪的情绪蔓延上来。

一时间，维多利亚又看到了那个扭曲的世界，那些一个个生平都不想看见的可怕事物。

只不过，相比起上次艾比抓着她的手，让她看到了恶魔的模样，这次，维多利亚就剩下了自己。

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门外，维多利亚忍不住抽泣，她哭的小心，也不想让门内的柯林斯听到，只是，事与愿违。

维多利亚最不想展现在柯林斯面前的模样，还是展现出来了。

柯林斯听到了维多利亚的啜泣，那是维多利亚最软弱的时候。

“其实，学姐你很自卑啊。”

柯林斯拉低了眼睑，视线汇聚在桌子的资料上。

维多利亚地下的头微微抬起，泛着水光涟漪的眼睛接触到了柯林斯的身体，似乎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很快的，维多利亚将头低了下去。

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在维多利亚没看到的地方，斯芬克斯微微的叹了口气，和柯林斯说的一样，维多利亚很自卑，而且单纯到了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拖累他人。

从一开始，维多利亚就把自己摆在了失败者的位置，她从来没想过成功。那是失败的多了，被人鄙夷次数不少了，情绪低落的也就愈加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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