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愧疚

良久，莉莉安哭累了，她伸出双手轻轻的一推，从两亲的怀里出来了。

“抱歉，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莉莉安擦干眼泪，微笑着说：“还没有结束，我还要回去”

莉莉安说着，将自己的风衣往后一脱，风衣顺着莉莉安的肩膀滑落下来，露出了莉莉安洁白的背，在那里——已经没有那对洁白的羽翼了。

缇拉倒吸一口冷气，两只手捂住了嘴。

“...”天翼王看到那对被截断的双翼，一时受到刺激，后退了两步瘫倒在了凳子上。

“莉莉安，对不起...”王后的神色黯淡下来，莉莉安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天翼族，才不得不在这个年纪担起重任的。

即使莉莉安在心底讨厌着这个国家，讨厌着天翼族...却还是为止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啪！

突然，一盏茶杯被天翼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两半。

“不能再把莉莉安交出去了！”天翼王情绪十分激动，心中有了二次开战的念头。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莉莉安面前，拽住她的手，接着冲缇拉说：“缇拉！调兵吧！”

“不！没用的”莉莉安甩开天翼王的手，也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缇拉，她解开衣扣，给他们看那个项圈：“只要有这个东西，我就跑不掉，艾瑞莉安就有我这个人质”

“如果你们想让我真正自由，就听我的...”莉莉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为了这一天准备太久了，不要让我的计划泡汤...”

“王，冷静...听莉莉安说”王后走上前，抬手按住了天翼王的胳膊。

“嗯...这个计划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莉莉安低声说道：“并且，要完全按照我的意思来。”

——————夜晚——————

莉莉安说完整个计划后，缇拉就马上去秘密执行了，而天翼王也去做相关准备，相继离开。

晚饭只有王后和莉莉安两个人吃，久违的母女时间——

“好吃吗？”王后问。

今晚的晚饭按照莉莉安的要求，吃的十分朴素，王后有些担心不合胃口。

“好吃，本来就是我要求吃这些的” 莉莉安端起碗，大口的吃起了炖土豆。

除了土豆，桌子上还有面包和一些炖菜——都是天翼王不爱吃的东西。

看着莉莉安大口吃饭的模样，王后的思绪又飘回从前了。

第一次见到莉莉安的时候，她才只有几个月大，她的生母在生下她不久后就去世了...临走时将照顾莉莉安的重任，拜托给了王后。

之后王后就将莉莉安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在她的注视下越长越大。

莉莉安七岁的时候，就可以使用相当高级的魔法了，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同龄人可以赢她了。

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曾经躲在王后的羽翼下娇小的莉莉安，逐渐独当一面，变成了保护王后的一方。

再后来，莉莉安被发现可以使用圣剑，在万众瞩目下继任了圣公主的职位。

之后又是数年岁月，莉莉安开始成为一名合格的圣公主，成为万民敬仰的存在。

但她却似乎越来越不开心了，在有一次战争中，天翼族摧毁了精灵族的故乡后，莉莉安就像变了个人，再也没笑过了。

再之后，莉莉安与王后的关系似乎就淡了，两个人都没有太多机会闲下来，莉莉安的话也越来越少了，两人的关系愈发疏远。

就在王后不甘寂寞，想要和莉莉安重新拉近关系的时候，天魔战争开始了——

“母后...母后？你没事吧？”

莉莉安的呼唤将王后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王后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盯着莉莉安出了神。

“我没事，莉莉安”王后温柔的笑着，语气宠溺的说：“你能回来真好”

“是吗...”莉莉安轻轻的笑了笑，吃饭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莉莉安实在吃不下去了，将餐具咔哒一声放在桌面上。

“怎么了莉莉安？为什么不继续吃了？”王后像是不解的问。

莉莉安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抬头与王后对视：“您...看出来了是吗？”

“看出什么？”王后故作惊讶的扬起眉头，反问莉莉安。

“不要再假装了...我知道这种感觉” 莉莉安皱起眉头，眼睛缓缓的撇向一边，情绪低落极了：“您知道我不是原本的莉莉安吧”

即使王后的表现再自然，也是骗不了莉莉安的，因为王后的眼中从始至终，根本就不是看着女儿的眼神——反而是一种，看着陌生人的眼神，莉莉安对那种眼神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成莉莉安！

听了莉莉安的话，王后的反应很平淡，她还是看着莉莉安，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这种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

“哎”王后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逐渐变为苦笑：“你很敏锐...”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女儿”莉莉安看着王后强颜欢笑的模样，轻柔的说。

“不，你不必道歉”王后摇了摇头，她站起身，绕过桌子坐在了莉莉安的旁边：“我该道歉...”

“为什么？”莉莉安隐约知道了答案，但还是问。

“因为...那个秘术，是我教给她的...”王后愧疚的低下头，声音细弱的就快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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