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近，心经常梦游，这是小孩子常有的事情，可不同寻常的是，她居然会在白天梦游，叶说，可能是因为她比较嗜睡，当年我们给她喝的那都是劣质奶粉，营养不良很正常。

现在，心端端正正地坐在我的大腿上看电视，尽管看不到她的正脸，我还是感受到了她那双秋水似的眼睛正闪着明星样的光亮，她不敢发出很大的呼吸声，像是害怕打扰到我看电视。

她原本是背靠在我的身上，因为心里可能有无法按捺的激动，背部有些汗，她身体的温度就透过两层衣服传到我这边。

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个电视这么激动，到她说出那句：“幻哥哥，第一次和你一起看电视呢。”

我才醒悟，原来是因为第一次，小孩子接触很多事情之所以激动，是因为新奇新鲜，和事情本身并无关系。

她对着电视叽叽喳喳地说一些无厘头的话，白嫩的手臂晃来晃去，我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不是因为她的动作，是因为她的话。

比如她说，“这个姐姐为什么屁股和胸一样大。”

“这个哥哥的脸上有和猕猴桃一样多的毛毛。”

但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还是：“都没有幻哥哥好看。”

叶并不经常夸我，当听到有个嫩嫩的声音不停夸自己的时候，心情还是挺舒畅的，身体也不自觉地酥软起来，我低头看她的头发，很淡的颜色，被电视机的光线照得透明，伸手去抱住她的细腰，她像是感受到温暖，发出小猫一样舒服的咕噜声。

不过，她突然安静了10秒钟，接着直挺挺立了起来，她立得像一个士兵，如果穿上军装说不定会有一些不属于她的威严，我有些疑惑，以为她是要去喝水，毕竟她刚刚连叫了10几句幻哥哥，是我都口渴。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她站起来后转身对着我，我这才看清她的眼睛是闭上的，她应该是在梦游没错了，我开始慌没有头绪，毕竟她一旦梦游就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像什么，去后院拔萝卜，再偷偷跑到被窝里面啃着吃；拿着故事书念魔法咒语，因为她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当然是什么也没发生，到是叶在一旁配合地不行。

此刻，她歪了一下小脑袋，然后，直接不要命地身子倾斜45度角，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甚至忘了她其实是在往我这边倒，我后来想想，当时我只要把她往前拉就好。

可，我当是就是没有那么做，我愣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亲眼看她的头直直锤到我的双腿间。

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也许她全身上下的硬度都集中在脑壳子，不然，为什么会有蛋碎的声音。

叶回来后，我把事情告诉他，心也在旁边听自己的“罪行”，不过她并不清楚做的事情是好是坏。

到是叶听完笑得前仰后翻，还摸了摸心的头发说，竖起大拇指说：“干得漂亮。”

叶的夸奖让心左右乱蹦，她不停地自己转圈圈，估计是真的乐坏了，我见她这样，也说了一句：“是做的挺好的。”

说完，心就像吃了炸药一样飞快跑到我身边，抡起拳头重重砸在我的双腿间。

“哈哈哈哈哈哈……”叶乐得拼命拍桌子，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

我，我真的想骂人，心却雀跃地蹦着：”叶，叶开心了，幻哥哥你开心吗？”

她那双大眼睛里分明有着期盼和一丝不确定，我只微微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没办法骂她。

“开心。”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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