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犹豫就会败北

“楚某人，请阁下赐教。”楚纣拿出巫刃冰骸，冰晶般的刀刃上寒气四溢，散落着小冰晶。

“奇怪的名字，请赐教。”宫本武藏以为他真的是叫楚某人，她在识破对手实力上是颇有造诣的，可是她看不透面前的男人。

“不过......你凝的是灵铠吗，那把冰糕刀的气息，不像你的。”这是她能看出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头铠处深邃的黑暗隐藏了他的双眸，武藏看不见他的眼睛，不能对他现在的进攻欲望作出判断。

只是这位上台来的挑战者迟迟没有反应，就像中了山中妖灵的摄魂术一般。

楚纣确实发呆了，当站在试炼台那坚硬朴实的石板上，他感受到了些别的东西，并非是天魔心脏对人族的实力压制，楚纣发觉自己似乎可以免疫那种压制，至少不会被影响得太厉害。

而他感受到的似乎是呼唤。

受到那颗心脏影响后，产生的某种呼唤。

“犹豫，就会败北哦。”

武藏的话将他拉回现实，楚纣看了眼先前心脏没入之处，决定先把这个放在脑后，等晚上再去问问老姐这心脏是什么来头。

现在还是先老老实实把这个武士小姐整下去吧。

楚纣活动了下手腕，坦率地承认道：“你所言甚是，刚刚是我走神了。”

“这样吗，我从你的身上也感受不到斗志之类的东西，难道你是用了什么独特的术法吗？”

难得的，对付泰拉骑士只用上肋差的武藏，这次竟然将双刀都拔了出来。

“什么叫感受不到斗志，我可是浑身都是干劲，浑身都是斗志的。”说着，楚纣长长地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最近被裴凝妃抱得太紧，送的福利有点多，睡眠质量实在不行。

围观的门派中人颇为诧异，甚至可以说不解。

“方才这个武士小姑娘的第一场对决，自始自终她连东瀛的妖力都没用上，而且只拔出了一把刀，现在对付这个新上来的，却拔出了两把刀？”

“那个骨铠的我记得，老恶心了，上次炸了我一身屎！”一个问剑阁的弟子冷哼道。

“第一考他使用了那等奇技淫巧才过的，难道说他真有些本事？否则那武士小姑娘决计不会抽出两柄刀。”

八卦是人之常情，方才宫本武藏的惊艳表现，让台下的吃瓜群众纷纷向周围打听，东拼西凑之下，众人才了解了个大概。

这宫本武藏可以说是东瀛新生代的最强者，傲视东瀛三岛，某一天从深山老林出关后，踏遍本土，决斗六十余次未尝一败，甚至可以说是东瀛第一刀。

东瀛在修炼上相较别国最大的差异就在于契约妖鬼，修炼妖力上，可是在所有的见闻中，她从未用过妖鬼的魂附来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所以她到底契约了什么，无人知晓。

“那可以开始了？”少女武士平静地问道，眼中没有多余的对异乡文明的蔑视，单纯地着眼于当下的战斗中。

“当然可以~”楚纣摆好防御的架势，通过第一场战斗的观战，他确信自己的眼睛可以捕捉到武藏的动作，但是他的肌肉还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他需要为自己获取一些宝贵的肌肉记忆。

换句话说，我需要先挨一顿毒打。

噹、噹——！

又是熟悉的开场，少女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闪身到近距离连挥两刀，溅起的冰晶与火花交织飞洒。

“能看得清她的挥刀。”楚纣心道，可就像他所预想的那般，自己的身体果然不太跟得上。

青年脚下的大理石砖地面，即便是有修补阵法的加持，仍旧皲裂开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如蛛网蔓延。

这小娘皮的速度和力量也太离谱了吗？真的是没有用一点妖力的加持吗？

“为什么不反击？”武藏清楚，虽然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她是压制方，但是她一直都没能突破楚某人的格挡。

每次她调整角度挥刀，面前这个骨铠男都能很极限地调整过来，挡下她的刀，明明防御的动作如此生疏，可却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找不到一点破绽！

“现在还不行，我还要再挨打一下，才能反击。”他笑道，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但武藏并非是为了获胜而战斗的人，战胜一个弱者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从十三岁起一路挑战，她要的是和称得上强者的人对决。

“那你快一点。”她说道，就像是在催促对手赶紧变强。

她的刀更快了，在旁人眼中只剩下一道道虚影，只靠肉体力量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身处其中的楚纣明白这刀光剑影中的险象频生，这小娘皮居然无耻地用缓慢刀法！

她会在楚纣适应了有规律的且高速度的格挡后，突然穿插一次放慢速度的攻击，楚纣几次都险象中招，而且更无耻的是，她竟然有时佯装用太刀全力一击，但是实际上真正的发力点是在短刀肋差上。

倘若楚纣有丝毫的犹豫，都会直接坠入败北的不复境地中。

就算是给人的初印象不太好，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很多秦国人还是在心中为楚纣捏了把汗的，他们看起来比楚纣本人还要着急。

“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挨打！那个东瀛武士犯蠢不用妖力，你不能跟着蠢啊，用灵力啊！”

“要输也只能输在自己人手上啊！”

骨铠男的身高比女武士高了一个头，可连番交战中，却高大的一方总是处在险而又险的境地，就像站在悬崖边上走。

可只有武藏才能够明白，面前这个青年真的越来越适应她的攻击了，甚至可以说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哐哐哐——！

每一次刀兵相接都会产生巨大冲击力，少女武士那短和服下，凝脂般的紧致美腿肌肉紧绷，挺翘的丰臀漾起阵阵诱人臀浪。

从开场到现在，清脆的打铁声不知道重复了几次，听得观众都要耳鸣了，楚纣脚下的地板已经碎裂了一大片，坑洼不平。

就在很多人的心态都从“惊啦！铁汁坚强点，你可别害大秦丢人啊！”变成“我透！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看得都腻了。”时，楚纣忽然发力，抓住时机将武藏的太刀用冰骸的刃尖弹开。

叮——

这是异常清脆的一声打铁声，却仿佛敲响了反击的序曲。

他说：

“我好了。”

灰发的武士少女目光一寒，后撤了两步后，而后再度进入不知疲倦的进攻节奏中。

二天一流！

依旧是朴实无华的进攻，没有掺杂一点妖力加持，可是空气中却弥漫起了妖异的气息！

楚纣皱眉，因为这股气息和天魔给他的感觉有些接近。

看来这位武士小姐的强大可能不仅仅是在剑道上的凶猛。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反击，楚纣心神一动，一只漆黑虚幻的鬼爪裹挟着烈焰浮现在他身后。

铜雀阁前的赵语嫣和白起互相对视了眼，她们认出了这个黑爪的气息和狰族有着相似之处。

“定！”楚纣的左手对着虚空一握，飘散着不祥黑气的鬼爪跟随他的意念朝武藏抓去。

原本这种偷袭是不可能碰得到宫本武藏的，但是那只鬼爪上的气息让她的精神出现一丝恍惚，竟然就这么被抓了起来。

楚纣抬头看到了某处美丽风光后，不由感叹道：“黑色的......”

为了方便行动，女武士的和服都是剪裁成下摆极短的款式，而当她被楚纣的鬼手抓在半空中，原先那若隐若现却坚不可破的绝对领域，被楚某人看了个光。

这种时候，作为一个礼仪之邦的主人，楚纣理应别过头，非礼勿视，彰显千年文化底蕴熏陶而成的优良美德——但他没有！

骨铠下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半空中的宫本武藏，因为他清楚，这并非是亵渎的眼神，他只是在对这位可敬的对手保持必要的尊重，全神贯注，双眼有神地盯着她，不能放松警惕。

要将她和服下的惹火身材看个仔仔细细，连她的“不毛之地”也要看个......他的意思是要小心对方可能把暗器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东瀛那边忍术盛行，对魔忍之类的名作楚纣还是略有耳闻的。

绝不能大意！

鬼手一甩，将宫本武藏甩出了试炼台外。

武士小姐输了。

若是抛开规则来看，她与楚纣胜负未分，可按照比武台上的规矩，离开比武台就算输，这在哪个地方都是相同的。

灰发少女呆了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一事实。

“我，输了吗。”

楚纣走下台，道歉道：“抱歉。”

——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我把你看了个光。

宫本武藏摇摇头，“获胜了是事实，没有必要为自己的胜利而产生愧疚。”

她顿了顿，眼中掠过一抹兴奋的光芒，“你，技巧进步得很快，应该用不了就会变得很强，下次还会更厉害的，对吧？”

这种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楚纣可不想再和这个奇怪却强大的东瀛女武士有太多牵扯，一看就是很麻烦的类型。

“错了，那是你的错觉。”楚纣不卑不亢地说道，想尽量让对方信服自己是个弱者，别找他的麻烦，“我只是在上场前吃了包叫合欢散的兴奋丹药，现在药效过了，我已经软了。”

自黑对于他来说是无所谓的，那方面越有问题的人越在意别人说他坏话。

“合欢散......”武藏小声重复了一次，像是要记住这种神奇的药一般。

“楚某人，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到时候请你准备好更厉害的合欢散来满足我，我会来找你的，现在的你还不行。”

说完，她转身离去，拥挤的人群下意识地为她让出一条道。

王昭君绕了点路，从人少的地方走了过来，恰好听见了武藏说的最后一句话。

“纣，那位武士小姐，刚才说让你准备药效更猛的合欢散，更猛......难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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