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失的信仰

在尤格里斯回来后不久，阿克西斯也从欧克斯荒原撤了回来。

带着一大队人马回来的阿克西斯并没有得到像尤格里斯那般热烈的欢迎，阿克西斯本人受了不小的伤，而且精神也不是很好。

“我就不跟你们回教国了。”斯菲娅在到达人类联盟的边境时就这样对阿克西斯和缇娜说道，然后开启传送门回到诺科西亚的法师塔。

在教国的主干道上走着，阿克西斯知道一些市民正通过窗户看着，行人们主动为其让路，但那意味微妙的表情让阿克西斯明白自己已经不再像当时击杀魔王时受到大家的拥戴了······

“阿克西斯大哥哥！”

“！？”

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大束花从街边跑过来。

“辛苦啦！”她微笑地将花递给阿克西斯。

“谢谢你，玛尔蒂。”阿克西斯蹲下来微笑地摸着她的脑袋，“对了？你姐姐呢？”

玛尔蒂摇了摇头，“她让我把我们两人的花送来，她自己说有事不能来。”

“这样啊······”

“阿克西斯大哥哥，这一次一定消灭那些坏蛋吧？”

“主要是尤格里斯主教的功劳，我也没有做多少。”

“嗯嗯，不管怎么样，在我和姐姐看来，您都是最厉害的！”玛尔蒂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阿克西斯大哥哥，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

阿克西斯看着小跑着离开的玛尔蒂，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

“她们两个还是依然敬重你啊······”缇娜看着阿克西斯。

“我让她们失望了······”

“在我看来，并没有哦，在你将她们从辛达玛特的利爪下救出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她们的英雄了，无论你遭受怎样的失败，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是不会动摇的。”

“缇娜，我觉得我从未如此迷茫过，在听了死神夕恩的话后，也许是我们这些凡人太过自大了，总认为神会庇佑我们。”

“你说得对，是我们太自大，神创造了万物，对于他来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平等的，在他眼中我们的存在跟一颗砂砾相差无几。”

“缇娜，你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的信仰了？ ”

“抱歉······”缇娜小声地说道。

“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拉亚克斯被讨伐后，曾经一起战斗的大家开始互相残杀，一切都回到拉亚克斯出现前的样子，教皇陛下，总是以各种名义袭击着其他种族，教会里也一直有着歧视异种族的思想。教皇陛下说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但我并不相信造物主会将自己创造出的一切有高低贵贱之分。”

“于是你便开始质疑自己的信仰？”

“与其说质疑倒不如说是迷茫，我无法静下心来祷告，聆听创世神奥尔加德的声音，在我获得那份力量时，我所感受到的是神对万物的慈爱，而不是对人类的偏爱，也不是像你所听到的对凡人们非常失望。”

“我曾以为神是不存在的······”阿克西斯看着天空。

“诶？”

“这没有什么好诧异的，即使我出生在教会，也不代表我一定要信仰神明。我认为所谓神，只不过人们心灵寄托产生的虚幻的存在罢了，所谓神迹也只不过是人们强烈的信念而触发的现象罢了，就像魔法与魔力一般，没错，我曾经将神迹当成一种魔法来看······”

阿克西斯摸了摸背上的巨剑。

“直到······”

“直到十三岁的你为了救被魔物攻击的我，凭空拔出原本封存在教会地下室里的圣剑阿尔盖特。”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神，从那一刻起我便相信神是真的存在的，所以我为神而战，所以只要是神的旨意我就会去执行。”

“可是那些旨意渐渐变得歪曲了······”缇娜握着阿克西斯的手。

“是啊，我不相信我所见到的令人感受到温暖和安心的神会降下那些旨意，可是我没办法与神沟通，我只能被迫相信能与神沟通父亲的话，但是现在，我知道父亲一直在以自己的意志去歪曲神的意思。”

谈话间，他们已经到达了圣都大教堂的大门前。

“辛苦各位了。”阿克西斯对士兵们说道。

“阿克西斯大人，这是我们的职责！”士兵们敬礼说道，然后便退下了。

······

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走廊里回荡，和缇娜两人一起去见自己的父亲，阿克西斯明白争论是不可避免的。

“阿克西斯大人，教皇陛下恭候多时了。”父亲办公室门口的侍卫将门打开，“阿克西斯大人觐见！”

“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地待着。”教皇阿斯塔看都没看自己儿子一样而是审阅着桌上的报告。

尤格里斯在他身边站着，带着那恶心的笑容看着阿克西斯。

“怎么样？这次吃到教训了吗？”阿斯塔将文件放到一边，看着阿克西斯。

“什么教训？”

“还是这么嘴硬啊！也罢，你现在还有为魔王辩护的理由吗？”

“······”

“阿克西斯大人，我早就跟您说过了，魔王就是魔王，他做的那些‘好事’只不过是在让某些人掉以轻心罢了。”尤格里斯带着嘲弄地口吻说道。

“那你又隐瞒了多少，尤格里斯？”

“哦？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您又从魔王那里听到了什么？”

“我是听到了不少，但是对你的质疑是以我个人对你的看法为基准的。”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也不想想是谁听完我的话后马不停蹄地去找魔王算账。”

“我承认当时的我没有冷静应对，但不代表现在我依旧被你糊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尤格里斯隐瞒什么？你觉得出了这种事现在还会有人相信魔王的话？”阿斯塔看着阿克西斯 。

“教皇陛下，不，请你以我阿克西斯的父亲的身份告诉我，你究竟歪曲了多少神的旨意？”

出乎意料的问题，让阿斯塔露出诧异的表情。

“阿克西斯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尤格里斯你给我闭嘴！父亲，我在与卡尔斯特对峙时见到了死神，掌管世间万物生死的存在，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东西，所以父亲，为了你自己而擅自扭曲神的旨意······”

“阿克西斯！我不知道你听到什么！但我不允许你侮辱神的旨意！”勃然大怒的阿斯塔拍案而起。

“教皇陛下，阿克西斯大人所言属实，我们真的见到了死神夕恩。”缇娜在一旁说道。

“死神夕恩？就是那个称为戴斯结社的邪教团所信仰的邪神？他的话你能信？”

“父亲，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对母亲做出那种事！”

在场的人对阿克西斯着突如其来的问题呈现出不同的反应，疑惑的缇娜，诧异的尤格里斯，以及脸色铁青的阿斯塔。

“阿克西斯！”

“教皇陛下！”这时一名侍卫跑了进来，“陛下，龙王齐萨尔的妹妹琪萨娜正在向教国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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