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落门

“啧——”

第三学院的校长早就已经失去了泰然自若的样子，灼羽白鸦再一次撒下羽毛，白羽翻卷着身姿改变了形态，在落在奥修德斯身上之前就爆裂成猛烈的电流。

“滋啦——”

虚幻之手并不能抓住像电流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奥修德斯也没有伸出“手”去格挡，只是狼狈的避开白羽的掉落 然而那些白羽实在是太过于密集，奥修德斯身上被白羽沾到的地方瞬间电光大作，腾跃起一阵青烟。

在宛若天降陨星的白鸦之下，黑雾格挡着虚幻的手臂，一次次将奥修德斯的攻势挡回，并在同时压缩着校长大人的防御线。

领域的效果对“手”进行了增强，对其它的至高铁律进行了压制，但是黑雾显然不在压制的范围之内。奥修德斯咬紧牙关将力量最大的“手”推进出去，却看见一边的镜千影戴着毛茸茸的耳套开始掏出几面小旗子开始挥舞了起来。

你神她妈是拉拉队么？

敌人极度的看不起他。

奥修德斯不由得叹气，冲动是魔鬼，他算是狠狠地体验了一把这句话是怎么回事。

那是那是空集。

空集。

那可是他一直寻找的“空集”啊！

绝望之皇作为冠者，收集信仰是一方面，那个被其信徒口口相传的“净世计划”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冠者本人的旨意。对于世界体系了解的多一点的人就会知道——绝望之皇的信者体系实际上从古代以来就很好理解。

如果让镜柯来解释的话，他肯定将这种体系解释为“传销”——由上家发展出下家，一点点扩大信仰的规模。

其中较为有名的“上家”，也就是拥有一定实际权柄的人，据奥修德斯所知就有“π”、“虚数”“∞（无穷大）”以及……“空集”。

而奥修德斯的命运与“空集”紧紧相连。

—————

时间回到多年前。

——被茫茫之雪覆盖的道轨。

那年出使北境，开往雪国的列车之上——那时候他还不是校长。途径某一地方时，他忽然看见两座大山挡在道轨的面前。

少年的奥修德斯自然是好奇地向大山之中看去，他看见山的后面有一座小城。

小城的城墙古朴而高大。

兽雕刻在风格粗犷的城墙上，凭着灵力的加持，奥修德斯将栩栩如生的兽雕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他一生从未见过的兽，鬃毛直接长在凹凸不平的像是脑壳的玩意上，眼珠裸露在外很多，甚至还有像是外骨骼的东西覆盖在它们身体的表面。

奥修德斯被兽的邪异所震惊。

然后再一瞬。

城墙之上跃起无数的火焰，奥修德斯瞪大了双眼：

“火……”

车上的其他人似乎是没有看到这火光一样，淡然处之，对自语的奥修德斯投来奇怪的目光。

火焰之中，身穿轻凯手拿长枪的老人就那么出现。他似乎是拿着长枪顿地，他张开嘴呼号着，表情扭曲而狰狞，奥修德斯看到他想要跨出一步想要来到城墙的外部。

一步都踏不出。

他明白过来，那个老人出不了城。

城中的人都出不了城。

似乎城中人都是被伟大存在种植的木柴，城墙四方为困，一到时间，将旧木烧去，新木生成。

城中老人忽然朝他一笑。

就是那时候，一阵黑雾从城中飘出，在奥修德斯尖叫之前缠住了他的心脏。

砰砰！

随着心脏的跳动，黑雾在心脏之上刻上一个空集的符号，通过灵力的内视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诅咒。

那个符号带着不祥的气息，日日夜夜让他看到一些奇妙的影像——人们被困在城中像牲畜一般饲养，在特定的时间在城中被烧的一干二净。

然后重生。

……

…

“你他妈的挥什么小旗子啊！”

奥修德斯无时无刻不想搞清楚心脏之上的诅咒的根源。好不容易找到了拥有符号的“空集”，他想要弄清楚一切。

可是对方显然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奥德修斯选择攻击镜千影是因为内心的那种焦躁的逼迫，但是对方的反击也比他想象的要猛烈许多。

简直就像……在掩饰什么一般。

镜千影将小旗子攥得紧紧地，对奥修德斯的吼叫充耳不闻。

奥修德斯被这家伙气的七窍生烟，拿出折刀就是往自己的虚幻之手上送，狠狠地向着镜千影的方向掷了出去。

黑雾上来想要挡住折刀，但是却被力量较小的两只“手”纠缠。白鸦也想要疾行过去，剩下的“虚幻之手”却在此时一股脑地以刁钻的角度向槐夜攻了过去。

当！

白鸦迂回回来挡住“手”的袭击，折刀却突破了层层防线 向着镜千影的方向飞射。

镜千影一挥手上的小旗子，那把闪着寒光袭来的折刀就改变了方向，一条红线出现在折刀的握柄，然后红线的另一端与奥修德斯相连起来。

“啊呀呀，小槐夜你还真是没有用呢。”他嬉皮笑脸着，另一只手的小旗一挥，折刀便沿着虚幻的红线狠狠地加速了好几倍，向着奥修德斯飞射而去。

轰！

折刀击中奥修德斯将他推出老远，镜千影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漫不经心模样，转着手里的小旗子 忽的一下将旗子指向狼狈的奥修德斯；

“你看你，比槐夜还傻。好好和我们合作不就行了吗？”

奥修德斯艰难地抬头，只看见面前模糊的人影，血浆已经糊住他的双眼，他没有完全挡下刚才折刀的冲击波。

“呵……控制方向和速度么……没想到堂堂空集的至高铁律竟然这么掉价呢。”

在“掉价”和“空集”之上加重了音节。

“不对啦，虽然很像但是这个至高铁律完全不是这样的东西哦。”小旗子又在镜千影的手指之间晃了晃，“虽然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笑容转为反复无常的阴沉：

“所以你就去死吧！”

奥修德斯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却因为手筋被震断还在恢复的缘故无计可施。

他只能愤怒地瞪着镜千影。

“笑得像个贱人。”他说。

“就只会逞这一点口舌之利了么？”槐夜制造的黑雾已经重新缠绕上来，镜千影又一挥小旗子，身边的巨大的楼房就那么冲天而起。

向着奥修德斯的方向准备投掷。

这时候原本应该是生死厮杀不死不休的悲情局面，按理来说也应该以奥修德斯的落败告终。

——异变陡生。

时间似乎被人按下暂停键，一切发生断层之后停滞在了夹缝之中。

“那是什么……？”槐夜看向天空，原本只有云层的天上忽然散发出夺目的金光，镜千影对槐夜的失态所感染，顺着槐夜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收起了笑转为了难以置信。

“喂喂喂……假的吧？”

轰的一声，巨大的门就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是有人正在开门——正一点点推开那扇门想要从门里出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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