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话：有些朦胧的回忆·错误的答案

“等，等一下，不，不要杀我，我把钱，我把钱全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

我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瘫倒在地上向我求饶的男人，然后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剑，狠狠的砍了下去。

“……”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听到有人在我的面前哀嚎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给与任何人回应。

“浅，浅涵姐姐，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么？”

一边的小女孩发出了有些颤抖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去，她的手中握着自己小小的面甲，脸上满是沮丧的表情。

看了看周围女仆和护卫的尸体，再确认过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活人之后，我也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甲。

“嗯，是时候回去了。”

我简单的回答了小女孩的话，然后便是转身离去。

这是带着小女孩在回到莫格的两个月之后，我第一次带她出来执行任务。

不得不说，我的眼光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小女孩果然是有成为夜刑者的潜质的，无论是战斗的天赋，还是对与上司的忠诚度，都是无可挑剔的。

只是可惜，现在的她已经十一岁了，如果能够从小就被带到莫格接受训练的话，说不定能够至少成为一个队长级的夜刑者。

“……你在干什么？”

注意到身后的小女孩没有走，我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看着她。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拖延，这对于夜刑者来说可是大忌，毕竟迟则生变。

“呐，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杀了这么多的人，但是涵姐姐你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啊！”

“……”

小女孩突然冲着我大声的喊着，一双清澈大眼睛之中此刻却是在不断地闪烁着。

“执行任务是夜刑者的天职，况且这个大臣私通帝国，为他们提供物资和各种各样的资源，为了讨好帝国军的将领甚至强抢民女送到帝国军的军营之中供他们的士兵做发泄的工具使用……”

不知道为何，当直视小女孩的那一双眼睛之时，我竟然下意识的就开始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为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我确实有点慌乱。

明明以前，我从不喜欢向任何人解释的。

“我们杀的，只是本就该死的人。”

没错，虽然夜刑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侍奉主上，为主上的一个命令而去做任何的事情，甚至就算不知道为什么也要去以命相博……

但是事实上，因为我们的主上却从来没有用我们的为所欲为过。

他甚至会在每次执行任务之前都把目标的罪行和行动的目的都告诉任务的行动者，从来不会让我们只是单单的成为只懂得“杀人”这样的“工具”。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更加坚信主上是高于自然的圣洁之身，而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去贯彻他的命令。

所以可能没有几个人会信，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单纯的只是为了屠戮而屠戮过。

因为如果主上真的允许夜刑者可以滥杀无辜的话，那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光所有还活着的东西。

不能侍奉主上的低贱种，难道有着任何一点的存在意义吗？

“话，话虽如此……”

听到我的话，小女孩似乎是一时之间慌乱了起来，虽然因为从小就在外面和那些污浊的低贱种生活在一起而让她没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但是对于我说出的话她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主上就是世界之中最完美、最圣洁的存在，永远的追随主上，永远的侍奉主上，这难道不是任何还活着的东西最基本的信仰么？

“况且，你刚才不是也杀了好多的人。”

“我杀的只是冲过来的护卫！我没有杀无辜的人！”

小女孩似乎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着地上女仆们的尸体，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

“……”

她……竟然因为一群根本不认识的人而在向我发火？

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有些生气了，语气也变得更加的冷漠。

“你在对我发火？你在因为一群本就该死的低贱种向我发火？”我闪身到了小女孩的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凌空抓起，“看来是我看走眼了啊，你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夜刑者……我自己擅自做的事情，只能我自己来结果了。”

说着，我加紧了自己手上的力道，这两个月我把莫格分给自己的资源都给了眼前的小女孩，如果是在以前的话，每一分资源我都是含着捧着不敢轻易浪费的，每一次我都要规划好最合适的运用方式，才会小心翼翼的使用资源。

但是因为害怕这个小女孩受不了莫格的那种严酷训练，所以这两个月都是我自己亲手训练她的，莫格的其她人并不知道小女孩的存在。

看着眼前小女孩惊恐看向我的眼神，以及她眼角泛起的淡淡泪花，我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揪痛，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会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我……大概是对于这个小女孩有着某种期待的吧，名米用一开始是用着“献给王子殿下”这样的理由把她留在了身边，但是直到现在，我却依旧迟迟没有这么做。

每次在看到她在自己身边转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墨卡莫西亚大人和克萝芙儿德大人从小就一起相互扶持的样子……

或许……我只是也想要有个妹妹这样的存在吧……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果然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夜刑者只需要主上就好了，其它的感情都是多余的。

看着眼前在我的手中逐渐失去因为窒息而失去力气的小女孩，我的心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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