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方联合·三方共轴

“全员进入一级戒备！准备应对空袭！重复！全员进入一级戒备！准备应对空袭！”

我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映入眼帘，人们有序地朝着一个方向踊去。

急促的广播和“呜呜”的防空警报组成了一首怪异而又激奋的乐章。

“请所有工作人员有序前往C3防空洞！”

“敌机还有三分钟抵达！”

我边听着这些广播，边向四周环顾。上面三分之二为白色，下面三分之一为橙白条纹的墙上，所挂着的时钟正指在八点二十三的位置。

“早上还是晚上？”我有些迷糊，“我躺了多久？”

我尝试挪动一下我的身体，限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我翻身下床，因为很久没有动过，所以动作有些僵硬。

绕着这个房间试着走了两圈，这里四周有着一股苏打水的味道，看样子是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有可能是医疗用的。我刚刚躺的地方是房间正中央的一个台子，旁边有一个显示器，上面只显示了几个字：“四方联合-欢迎回家”。

“这什么意思？看上去好像是个LOGO的样子。”我不再专心去琢磨，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啊嘞嘞，都八点二十五了，我得抓紧时间了。”我自言自语道。

走到走廊上，顺着人们刚刚的路线向下跑去。

“3、2、1！”在时间到达八点二十六前一秒，我扑向了楼梯侧面的一个狭窄区域，可能原来是用来放灭火装置的，刚好能躲下一个人。

数秒后，头顶传来爆炸声，我听见楼梯上面传来了火焰燃烧的声音，我身后的墙面甚至出现了裂痕。

“希望这基地一样的结实。”我默默地等着。前面天花板上开始掉下一些铁皮。

周围的温度开始升高，自动灭火喷头也在向外喷水，听得到楼梯外面火焰燃烧的声音。我有些冒汗，脸上已经有汗珠滴下来。

“不行，现在必须继续向下走。”我走出楼梯侧的狭窄区域，一步一梯地向下走着，“啧，好热。”

热浪从我的背后袭来，我感觉到我的衣服都黏在背上了。头开始隐隐发晕，我渐渐地控制不住身体，摇晃着。

“完蛋，要晕。”我扶住旁边的墙，刚刚醒来，到现在我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就在这时，爆炸声停住了。

“空袭第一波已经结束了，进入二级戒备！紧急抢修！”广播又响了起来。

从楼梯下跑上来几个身穿厚厚的防护服的人，手中提着灭火器。他们看到了我，都很惊讶，甚至有一个人手中的灭火器都掉了，发出了咣当一声。

“你不在C3防空洞，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太危险了！快点下去！”有一个看上去是领头的消防员对着我喊道。

但是我的脑袋已经特别昏了，没办法回复他。我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摇摇头。

那个领头的瞬间就明白了，对着楼梯下面的走廊喊道：“快来医疗兵！这里有平民中热了！”

我已经接近昏迷的边缘了，从眼睛眯着的缝中隐隐约约看到楼下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提着医药箱急匆匆地跑上来。

防空警报再次响了起来，这是第二波空袭即将到来的先兆。

然后……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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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醒来，但不知道身处何方，缓了一下，我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波空袭怎么样了？”我自言自语道。

“还第二波空袭呢?!这都过了多久了？都已经一个周了！反击命令都下达了！”旁边一个躺着的人嘲讽道。

“反击？对谁反击？”

那个人可能有点吃惊，因为她一不小心坐了起来，头上的帽子也滑下来了。

她吃惊地问：“你怎么了？失忆了吗？那你还记得这座基地不？”

我回答道：“不……不记得。”

“唉……这里是四方联合Z属基地，你记住这个就可以了。”

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昏了一个周，总算是醒了，不然营养液库存就快见底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开玩笑的，营养液还能再给三千多人作一年的补给。”那医生笑了笑。

我的眼神变得幽怨，感情这家伙故意吓我一跳呢。

“你那样瞪着我干嘛?!很……很可爱啊！”医生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旁边病床上的女生“嘻嘻嘻”地笑着。

“咳咳，说正事。玉洁，你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治疗时间就可以痊愈了。”医生看着病床后面墙上嵌进墙体的显示屏，说道。

“我不会还要去F-9海域吧?!”旁边病床上的女生说道，听上去有些崩溃。

“不知道呢，如果你的舰长没接到通知的话应该不会去了。”

“希尔伯医生，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玉洁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知道啊。”希尔伯医生转过头来又问我，“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嗯，好多了。不过……这里是四方联合Z属基地吧？那么我想问一下。四方联合到底是什么？”

希尔伯医生的脸变得很难看。

“你……失忆了？”

“我不清楚，但是总感觉自己脑袋疼。”

“唉……”希尔伯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早该猜到的。”

“什么？”

“被三方共轴囚禁的后果。”

我有些懵逼：“刚刚我问了四方联合是什么？现在又蹦出来一个三方共轴。这些到底是什么？”

希尔伯医生无奈地笑了笑：“那只好重新给你讲一遍了，虽然感觉跟这些都经历过的人来再讲一遍会很尴尬。”

“那么——听好了。”

“三年以前，人类的欲望在不知不觉间催生了一种新的物质并出现了与新物质有关的几种新能源。”

「好神奇，感觉像是在听小说」我这样想着。

“于是在新的能源诞生之后也诞生了新的兵种，半机械人。准确来说应该叫作战人形。因为这些新能源驱动的武器不知道怎么的，与女性的躯体的配合度极高。”

“两年以前，因为一些企业家恶意竞争，全球几个重要股场股价暴跌，导致了经济大暴乱。”

“世界上一些重要国家为了支撑经济，纷纷选择了结盟。在这过程当中，组成了两大阵营。”

我问：“是不是三方共轴和四方联合？”

“没错。三方共轴所奉行的教条是扩张主义，所代表的颜色是血红色；而我们则是四方联合，奉行的教条是和平贸易主义，所代表的颜色是海蓝色。”

“那么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四方联合会被空袭？”

“唉——”希尔伯医生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别慌，让我慢慢讲。”

“咳咳，是这样的。”希尔伯医生清了清嗓子，“刚刚我也说了，三方共轴奉行的是扩张主义，以武力为上，而四方联合奉行和平贸易主义。那么两方的对战是迟早的事。特别是三方共轴所执行的高度统治，阻碍了自身经济的发展不说，还隔绝了与四方联合的贸易往来，导致四方联合治理经济的成效甚微。”

“所以四方联合对三方共轴开战了？”我问道。

“恰恰相反。”希尔伯医生说，“三方共轴的扩张主义导致了战争，他们在打击四方联合各国的海上贸易往来，甚至于像一个周前那样空袭我们的基地。”

“那很久以前这里也被空袭过吗？”我又问道。

希尔伯医生摇了摇头：“没有，上次是这个基地第一次遭遇空袭，所以导致死伤惨重。”

“啊，原来是这样吗？”

“空袭那天还是我拼命在第二次空袭到来之前把你抢回来的。”希尔伯医生微笑着说。

“不只是这些，还有来着三方共轴的一些小队袭击了我们派出去的通信部队。”

我默默地听着。

“三方共轴甚至用一种很无耻的手段挖走了我们这里的一些优秀指挥官。”

“啊???”我莫名其妙。

“先给你讲讲新能源的使用和奥尔什邡时代吧。”

“在新能源的出现这个前提下，各国重新开始研发新的军备，而新的奥尔什邡号战列舰就是第一个可以由舰娘操控的战列舰，所以新能源的时代被称为奥尔什邡时代。”

“在这之后，不只是舰娘，甚至于出现了车娘、枪娘和机娘，此后的每次作战，就是由这些勇敢的半机械人组成的海陆空军前往前线作战。”

“但是她们是女孩子啊！你们忍心吗?!”我感觉心里有点堵。

“你先等等，等我讲完。”希尔伯医生仍然微笑着，“这些半机械人是从人造干细胞开始发育而来的，等她们成人之后，我们再装备的机械和武器。”

“这和你们让她们作战有什么关系?!”我的脸像嘴里有食物的松鼠一样气鼓鼓的。

“而作战的时候是由于她们的原型：或是战车、或是军舰、或是飞机。被摧毁之后，她们身上的武器也会解体，这时候就由专业的救援人员把她们救回来。”

“所以说……？”我现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说她们是不会真的逝去的。”希尔伯医生的脸突然变得很阴暗，“也不是完全不会。一些半机械人可以重新装配十次武器，另一些甚至更多，但是如果到了最后一次机会之后再被击破，那么她就会真正的消失……”

一直默默听着的玉洁开口说道：“希尔伯医生以前也是舰长，他的指挥技巧不好，所以他手下的舰娘就在第九次重新装配武器后又被击破了，于是再也没救活，埋葬在基地第二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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