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

其一

“呜……嗯……啊……”

迷迷糊糊之中，脑终于恢复了意识，不过还很是朦胧。

眼皮，好沉重，睁不开……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醒来了，但意识还没能很好的控制双眼。

这已经是常态了，但与平时不同的是，半醒的我隐约能够感觉到，一种柔软的丝绸的触感，以及一阵桃花般的芳香，光是自然呼吸一样地嗅着，身体都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陌生，却又熟悉的气味，似乎是在昨日才第一次闻到的……

总之，那是非常舒服的感觉，不，对我来说已经称得上**了。在香气的作用下，脑根本无法抵抗，又一次陷入昏沉，连思考『那到底是什么』都放弃了。

就这样睡下去也不赖……

“够了，汝要睡到什么时候？”

朦胧感，被一个端庄肃穆的声音所打破。

——Saber！？

察觉到那个声音的起源时，我如触电一般立了起来，脑在这时也才彻底清醒。

毫无疑问是Saber的声音，而且还在离我极近的地方。

——欸！？

比猜想中的还要近，这个距离，我甚至轻易地触碰到她那冰冷的肌肤。

——骗人的吧！？

我与她一样坐在沙发上，而且这个位置，我难不成，刚刚是睡在那家伙的大腿上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脑髓不由得剧烈发热。

“汝怎么了？脸很红呢。”

Saber很无趣似地说着。她甚至没有往我这边多看一眼，仅仅是，托着腮，一脸淡然地专注在手中的竹书上。

“为，为什么！我会在那种地方！？”

“哈？”

她倒是反问一样地应道。

“昨晚靠过来的不是汝自己吗？”

冷酷的声音，能够听出来有那么一丝生气的意思。

“唔……是这样吗……”

Saber的态度与先前的全然不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该怎么说呢，对比昨日初次见面的时候，少了那份不羁与霸气侧漏，以及那股可怖的气场，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忧愁。简单点来形容，她变得更近切于『真正的人』。

但也正是她这样冷静的态度，让我更加难堪。

真是的，我这个笨蛋，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太丢人了，想找个洞钻下去……

“真是的，汝总是这样呢。”见我陷入如此窘境，Saber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过多少次了，朕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所以不必拘谨。”

Saber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

“『总是』是什么意思啦？别说得好像我经常做这种事情一样！”

“啊，那个是……”Saber很头疼似的摁着眉间，当她再一次看向我这边时，整个人都为之一变。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就当朕没有说过，忘了它吧。”

又变成了那个熟悉的Saber。语气，举止，以及那股气场，放荡而不羁，傲慢而豪放。

“话说回来，小小的御主哟，你对这场圣杯战争的情报又掌握多少呢？”

“唔……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了啦？”

“用问题来作为问题的答复可是很失礼了。”

Saber理所当然一样地驳回了我的问题，当然，还带着那调侃一样的笑容。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晚上，但就我了解的她的性格，这种事情还是尽可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为好。

“啊，我知道啦。圣杯战争的情报我当然有在收集。记录在地下室，跟我来一趟吧。”

“不要~”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Saber她用俏皮的口吻如是说道。

“那种阴暗的地下室，朕是不可能去的。”

“哈？那你想怎样？”

“汝给朕拿上来。”

就好像故意挑逗下人的大小姐一样，那是看待玩物的眼神。

“诶？为……”

“就交给汝了。”

还不等我将问题说出口，Saber就先一步很自然地将它拦住了，如果不是算计好的话是做不到这样的。

虽然蛮不讲理，但只是去地下室取个东西的话，我尚且还能接受。和她争辩的话，我总会是落于下风的那一方。

“好好，我去拿就行了吧。”

像是闹别扭一样地跳下沙发，往地下室的入口那边走去。

就当我准备进入地下室，已经吟唱完成第一节咒文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Saber的狂笑。

“喂！你这家伙又在笑些什么啦！？”

“哈哈哈……不，朕只是是觉得，汝可真是可爱呢~”

“诶？”

Saber在大笑中缓缓调整过呼吸，然后指了指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老者。

不知何时起，老者的手中多出了一份羊皮制的卷轴。

“汝要拿的东西，就在这里哟~”

“诶！?”

直到这个瞬间方才意识到。

——自己又一次被玩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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