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清,你看看你看看!你家儿子把我家年年都给拐跑了!”年亦繁看着闺女就在不远处跟那个狼崽子眉来眼去,一颗沧桑的心就跟浸在醋坛子似的,酸得不行。
辛辛苦苦把闺女拉扯到十六岁,怎么一转眼就跟别人家的臭小子跑了呢?
“诶我可得说一句啊。”年亦繁吃着人家儿子烤的肉,嘴上还毫不留情地鸡蛋里挑骨头,“现在我可不承认阿潇的身份啊,想要名分,得等他大学毕业了,有工作了再说。”
“随便你。”云清见妻子出来了,连忙殷勤地端过一盘刚烤好的肉串,期间还打了一下正欲伸爪的年亦繁。
“反正那是他该操心的事,又不是我的事。”云清见莫书冲他笑了笑,心里一下子就欢喜起来,唇边笑容愈发荡漾。
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莫书手背后,云清这才转身继续烧烤起来,嘴里跟一起帮忙的年亦繁说着话,“我当初追尔雅(莫书的小名)的时候,可没靠过父辈的关系。凭什么我没受过的待遇,我儿子就能有这优待呢?”
“你这么大声,就不怕莫书听到后晚上睡觉时挠你?”年亦繁望了一眼恍若未闻的莫书,冲云清嘿嘿笑道,其中猥琐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尔雅心里,我可比那两个小子重要多了。”云清听到年亦繁挤眉弄眼的话,声音也没降低几分,反而拔高了一些,意有所指地说道。
老爸怎么又开始跟他们争宠了,真幼稚。
“那两个小子”大一些的摸摸鼻子,继续认命地烤着肉;小一些的翻了个白眼,继续跟女朋友卿卿我我。
“啧啧啧,这话我信,毕竟儿子都是糙养的。可我就不信在莫书心中,你会比阿元还重要。”年亦繁不是没见过十几年前云清趁莫书没注意,俩儿子还不记事,刚开始学站的时候,云清偷偷摸摸欺负他们的场景。
可怜那两只刚学会站的双胞胎被父亲放在床上,好不容易站了过来,他手指头一戳,其中一个双胞胎小浣言被他给戳倒在厚厚的被褥中。
另一个小怀安也不气馁,继续哼哧哼哧地扭着肉屁股站起来,接着云清又是一戳,再站,再戳……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因此年亦繁也不觉得惊讶,反而挑了直到现在还被莫书抱在怀里喂烤肉的阿元问道。
“不管是哪个孩子,我在尔雅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三只,只是尔雅看在他们不受父亲疼爱的份上,好心多疼几分而已。”云清说完,还意味不明地扫过自家的三个孩子。
所以别太自作多情,尔雅那都是看你们可怜才那么疼你们的!
“可是爸爸也很疼很疼很疼阿元啊——”上一秒还乖乖窝在母亲怀里,让她喂自己吃烤肉的阿元,听到父亲这么说,立刻拍拍母亲的大腿,示意放她下来。
阿元迈着小短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云清面前,一把搂住他的小腿,嘴角的梨涡甜得像是盛满了蜂蜜,“阿元的辫子都是爸爸给梳的呢,而且每天还不重样呢;
每次阿元说想要吃什么,爸爸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每次都会做给阿元吃;阿元有一屋子漂亮的裙子好看的鞋子,听妈妈说都是爸爸从阿元还没生出来前就买好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阿元那么淘气,爸爸再生气也没打过阿元呢!”
“因为阿元你长得很讨人喜欢。”云清低头看了眼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儿,目光柔和了起来。
“真……真的吗?”阿元没料到一向除了对上妈妈会笑得欢喜,其余时间都面容淡漠的爸爸会这么露骨地夸她,夸得阿元都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扭了扭身子,用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掌捂住了脸,扭捏地说道,“其实阿元也没那么讨人喜欢啦,也就勉强能混个天下第一这样吧嘿嘿嘿。”
也不知道阿元从哪练来这么厚的脸皮,他和尔雅才没这么缺心眼的基因呢。
云清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偷偷叉开指缝往外瞧,眼里明晃晃写着“快继续夸我”的阿元,微微笑道:“不,阿元你确实很招人喜欢。”
“只要是尔雅喜欢的,我都喜欢。”说完,云清还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向正和年渝妈妈——余念说着悄悄话的莫书。
“你家那位对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死忠脑残粉啊。”耳尖的余念听到云清说的话,忍不住目光流转到不远处和自家闺女站一起的少年,感慨地说道:“也不知道阿潇能继承到云清的几分痴情。”
“要我说啊,阿潇可比他爹元宵好太多了。”莫书凑到余念耳边,小小声地说道:“你都不知道元宵(云清小名)平时有多爱吃醋,而且还特喜欢装白莲花,跟我说与他争宠人的坏话,心胸那叫一个狭窄啊。
阿潇就好多了,虽然脾气有点坏。但不会那么爱吃醋,又大方又会相信他人,对阿鲤还死心塌地。”
“可我看你对孩他爹比大方懂事的儿子都要好得多啊。”余念打死都不相信云清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老爱挤兑他们,跟他们争宠的性格不是莫书给宠坏的。
“因为他是我老公啊,将来儿子们都是要飞的,能跟我一起老去的也就只有他了嘛。”莫书说得坦然,“我不对他好,怎么说得过去呢——”
一旁的年亦繁已经默默低下头认真烧烤起来,他以跟顾云清十多年的经验判断,现在顾云清脸上一定荡漾得很,叫人看了就特别地生气。
“阿鲤你以后,也会把我看得比孩子们重要吗?”默默烤着肉的怀安,突然抿着唇,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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