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嫩草

　　“你们夫妻俩怎么回的话都不一样？”年渝奶奶有些不渝地蹙起了眉头，“给个准话，到底俊不俊？”

　　“妈你还记得以前经常跟在阿鲤身后的阿潇吧？”余念是个厚道人，见丈夫又要开始要抢走女儿的阿潇坏话，就捅了捅他。接着笑得一脸促狭地对婆婆透露:“就长他那样儿——”

　　“阿念你这话说得不也跟没说一样吗？什么‘就长他那样儿’，又不是”年渝奶奶突然顿了顿，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带着几分惊喜地问:“难不成跟阿鲤好的那个男孩就是他？”

　　说完，年渝奶奶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还伸出两根食指碰了碰彼此指尖，眉眼间带着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深长，“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妈你误会了，什么好不好的，他俩不是那种关系。”年亦繁见母亲非但没有跟他同仇敌忾，反而隐隐有支持阿鲤他们的念头，立刻就出来否认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年渝奶奶见儿子这么急于替孙女撇清关系，心里头就确定了。

　　“那孩子几年前经常跟阿鲤一起过来玩，后来阿鲤就不带他来了。不过我还隐约记得这孩子长得好，唇红齿白的别提多水灵了。”漂亮的孩子给人留下的印象总会深刻些，余念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年渝奶奶的回忆，“诶不对，我怎么记得，这个阿潇，比阿鲤还小两岁啊？”

　　“妈你没记错。”不知道年亦繁想到了什么，殷勤地想上前搀住母亲，却被后者嫌弃地拍开“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路”。

　　年亦繁摸了摸鼻子，觉得比起迂回的献殷勤上眼药，还是直截了当说出来比较适合他，“这个阿潇就是比阿鲤小两岁，可平时里仗着自己年纪小，一直粘着阿鲤呢。”

　　“唉……”年渝奶奶听了，在儿子期盼跟他一起说阿潇坏话的目光下，幽幽地叹了口气，“阿鲤这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吗？”

　　“阿鲤哪里老了？愿意吃他还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年亦繁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

　　“听你这话倒像是不反对他俩。”年渝奶奶拍了拍自家五大三粗，遇上女儿心眼就比针眼还小的儿子，笑骂道:“可我怎么看你那么不乐意他俩在一起啊？”

　　“我辛辛苦苦拉扯到十七岁的女儿，哪能让外人这么容易就拐走了。”年亦繁抵抗不住母亲洞察一切的目光，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话，“我就是舍不得那么快把阿鲤嫁出去。”

　　“你看你，女儿都这么大了，还那么孩子气！”虽然年渝奶奶之前隐约猜到儿子的小心思，可她也没猜到儿子除了“岳父心态”后，居然还想得那么远！

　　“阿鲤现在才几岁？她还没有成年！更别提那个比她还小的阿潇了！就算你现在想嫁女儿，法律也不会允许的！”年渝奶奶一边说，一边没好气地拍着光长个不长脑的儿子。末了还眼不见为净地挽着儿媳的手往屋里走去，留下一个被点醒后开始摸着脑袋傻乎乎笑着的儿子。

　　太好了！阿潇那臭小子现在拐不走阿鲤，他还可以留多阿鲤几年。

　　年亦繁之前因为沉浸在“女儿就要被拐走”的打击中，一直忘了夏国法律规定结婚的都得是成年人，而且阿鲤还没成年的事实。

　　现在被母亲点醒，年亦繁心里就没那么纠结郁闷失落了。甚至还因为怀安/狼崽子最少得等三年才能娶到女儿，而对他看顺眼了那么一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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