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醒梦

华生拉过夏洛蒂，一把推倒了拿着斧子的女人，随后不知哪来的勇气，结结实实的用拳头打在了女人的脸上，伴随着“咚”的一声，女人的身体如同失去活力的尸体一般，倒在了地上。

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华生“砰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刚刚他再慢一步的话，女人手中的致命武器就要落下来了。

心有余悸的盯着女人发呆的时候，9号捂着受伤的手臂，踉踉跄跄的跑来，拍了拍华生的后背。

“干的不错。霓虹的小鬼！”

“不，我是华夏人……”

“在我眼里，亚洲人都长的差不多！好了，快跑！”

9号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眼睛敷上一层薄纱，随后推搡着，与华生还有夏洛蒂朝着之前的排水口处进发。

身后传来了如同野兽咆哮一般的声音，就好像黑暗的深处某种沉睡了数个世纪的怪物即将苏醒一般。

三人朝着排水口跑去，光线也越来越明亮。

华生几乎是拉着夏洛蒂在飞奔。夏洛蒂神色暗淡，似乎感觉不到周围的事物一般，只是静静的望着华生颤抖的左手发呆，脚底却丝毫不松懈的跟着他。

9号一边跟在二人身后，一边捂着受伤的右臂，虽然因为伤口脸色不太好，但依然微笑的询问夏洛蒂：

“你怎么知道的，那女人没有死？”

华生同样也想知道，但现在似乎不应该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但9号却一脸严肃的等待夏洛蒂的答复。

“……”

“喂，我在和你说话！”

“好了，先生！夏洛蒂可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华生虽然与9号相处时间不久，可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人会露出着急生气的表情以及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她肯定知道，小伙子。她肯定知道……只是现在，如果不让她说些什么，她可是会没命的。”

“什么？！”

华生转过头来望着眼睛中已经没有丝毫闪光的夏洛蒂，发白的嘴唇与如霜一般惨败的脸庞，如同月光下凄美的昙花般即将凋零。

在夏洛蒂身上，的确发生了什么。华生紧张的握着她冰凉的手掌，不知所措的质问9号。

“夏洛蒂，她，她……怎么了？”

“不要问我，小伙子。这得问你自己，你与她，到底怎么了？”

面对9号的反问，华生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么时候，夏洛蒂就已经出现反常了？可为什么只有她会这样，而华生却没有任何变化？

到底是什么事情，华生自己做了，而夏洛蒂却没有做？……

“喷雾，喷雾剂……夏洛蒂在我醒来的时候，把喷雾剂对着我全部用光了！”

9号微微皱了皱眉。

“这傻姑娘为了救你，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嗯？！”

“你不觉得你似乎一直都待在她的身边没有走动过一步？”

“是……这样没错。”

“哪怕你离开她稍微一点距离，她就会感觉不安，比如说你检查那些‘假冒’尸体的女人的时候。”

“是的……”

华生不安的小声附和。

“通过扰乱脑中的电波，释放精神毒气在无形之中置人于死地或是催眠某人在曾经是那么的神秘以及遥不可及……”

9号突然用不符合现在情况的语气，缓缓的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唯一可以有效接触中毒与催眠效果的方式就是通过大量的维生素B群摄入来活化大脑，起到提高精神力的作用。”

这句话太过于熟悉，华生记得自己好像听夏洛蒂提起过，关于降头术的解释中。

“想必那喷雾剂里面就是大量的维生素B群吧。所有人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同时都吸入过多这种催眠气体，而如果继续大量吸收的话，就会出现神经坏死，休克而亡的危险了。”

“那刚刚那个女人……”

“没错，很有可能就是被气体催眠后的杰作。”

“那夏洛蒂！……夏洛蒂怎么办？”

“不知道，我因为伤口疼痛，现在大脑还算清醒不至于被催眠，你因为喷雾剂还算安全，可那家伙情况可就不怎么乐观了。”

9号放弃式的耸肩，现在似乎已经无力回头了。

“你刚刚说……只要活化大脑，就可以了吧？……”

华生放慢了脚步，夏洛蒂也停了下来，9号诧异的盯着低着头，四处寻找东西的他。

“没错，你要干什么？”

“我听说……鲜血可以激起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使人变得亢奋……如果亢奋也是因为大脑带来的影响的话……那同样……也能够‘活化’大脑没错吧？”

“喂！你要干什么！……别干傻事！”

华生弯腰捡起来一块还算锋利的碎石，凝视着自己颤抖的左手——

是浮想联翩的自己非要打扰夏洛蒂清净的生活的，如果不是华生的话，夏洛蒂现在可能还安全的依靠在窗边看书，也就不会建立什么侦探社而且还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了救自己还用光了喷雾剂了。

华生曾经竟然幸灾乐祸的觉得夏洛蒂遇见了自己就不会孤单，丝毫没有考虑夏洛蒂会为了应对各种华生会遇见的危险中做了多少的准备。

自己的人品真是恶劣，华生早应该反应过来才对的。

是自己的因导致夏洛蒂现在的果，那现在就必须让华生继续承担夏洛蒂“果”带来的新的因果。

“夏洛蒂，因为我的原因……现在，我有义务带你活着离开这里！”

碎石用劲的刺进了左手的伤疤处，不偏不移……献血从伤口处迅速的溢了出来。

伤疤瞬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华生咬紧牙齿几乎要嚼碎了一般。

“唔……”

快醒醒，夏洛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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