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引线：其三

11月3日，梅蒂丝提出回归请求，奥戈阿斯挽留，被拒，无奈，开始着手梅蒂丝回归准备。

11月4日，怀德拉与梅蒂丝告别后驾船北行，艾尔尤带出杀戮血器十柄，件件染血无数，虽已有岁月痕迹，但其中有一柄色泽鲜亮，剑柄处镶嵌三颗血宝石，剑身修长，梅蒂丝看中，将其替换自己的重剑，挥舞了几下，似乎很满意。

同日下午，王都消息发出，明日将有重大事项宣布，要求聚集在[惜月广场]，消息以极速传遍王都，众人虽有不解，但都服从国王命令，明日准备放下一切事务聚集在广场之内。

同日晚23:46分，王宫天台之上，[时代亭]内，“所以，父皇到底要宣布什么事呢？”帕里斯与奥戈阿斯对立而坐，眼神凌冽。

“明天你自会知晓，是天大的好消息，对你我而言，也是对你这些年的付出给予肯定。”这次两父子没倒酒，仅是相视而望。

“父皇是准备将王位转交与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啊....”帕里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奥戈阿斯面不改色：“呵呵呵...我说了，到了明日，你自会知晓。”

“父皇。”帕里斯突然笑道，“你知道，人与神之间的差距在哪吗？”

奥戈阿斯眉毛一挑：“人要仰望神，这点永远不会变，但，神是慈悲的，神是随和的，当你触摸到它时，你会发现，它与你并无任何差距。”

微风吹动，月色明亮，周围寂静安详，帕里斯环视这广阔的天台，望向高台之下那片繁荣的景象：“父皇，我有别的观点。

神为什么要被人触摸到？神为什么是慈祥随和的？人又凭什么去触摸它？

神之所以被畏惧，被敬仰，是因为他威严，他神秘，他全能。

一旦被触摸，知道它与我们无异，那它的神秘光环将会失去，也不会被人敬仰，到最后就是：人弑神，取代神。

父皇觉得呢？”

奥戈阿斯的脸被月光打的明亮，他一张沧桑不失威严的脸庞在此刻如神灵般：“帕里斯，我问你，如果神一直将自身的阴影面投向世人，那会如何？

人们收获的只有恐惧，只有畏惧，所谓供奉，也不过是被动，一旦神露出疲态，人照样会弑神，而且毫不犹豫，手段霸烈的那种。

而第一种，神确实可能被居心不轨之人下手，但同样的，被神施与恩惠的人，将会为神奋战，而且会比奸人更加勇猛，因为他们有信念。”

帕里斯倒出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随后大力将酒杯砸向桌面：“父皇说的对，但如果奸人得到了比信徒更有力的武器与战力呢？

那时又该怎么做？神能保护他的子民吗？就靠所谓的信仰？”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和平，除非是邪神，才会以杀戮为目的。

自古以来，邪神都没好下场。

我以为你知道。”奥戈阿斯一双狮瞳盯向帕里斯，帕里斯毫不畏惧引上那骇人的目光：“父皇此言差矣，不是只有邪神才喜欢战争。

神，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将自己的信徒布遍全世界，世上只有一种人，大家的信念一致，种族一致，这不也是和平？”

“建立在杀戮之上的和平，不配称之为和平！

这样的神，迟早会被人联手推翻！

无论他多么强大！”

“父皇不觉得自己的话矛盾吗？！

和平本就建立在杀戮之上，何来的不配？神只要够强大，强大到信徒不敢反抗，不想反抗，那何惧之有？”

“够了，我累了，明天记得准时出席。”奥戈阿斯下了逐客令，帕里斯摇了摇头，低头恭声道：“那就不打扰父皇休息了。”

帕里斯独自一人走在月光满地的大街上，天，无限辽阔，地，承载一切，太阳，照常升起，无论这片大陆归谁所有。

而人，却不再是单纯的人了。

帕里斯一路阴沉的笑着，月光打在他脸上，使他变得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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