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噩梦降临

父亲离开家去工作了。

说到深红色连衣裙，我总感觉这几天在哪里见谁穿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具体的细节。努力一番后，我放弃了思索，至少我可以确定那个人不是有希。

一个人吃饭确实会品不出食物的味道。我收拾好碗筷，把餐桌上剩下的菜肴密封后放入冰箱里。回到卧室，我拿起书架上的小说，是《永恒的终结》。我翻到夹有书签的那页，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欣赏。

这是一本精彩的小说，剧情十分引人入胜。我读着它，渐渐忘却了时间。等到我把最后一页合上，窗外的天空已经彻底暗淡了下来。

六点四十分，差不多该出门了。

有希没有给我发来消息，这就表示还是按七点半的时间汇合。我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轻巧的便装，从衣柜深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份礼物，披上大衣带上门出去。

受圣诞节的影响，道路两旁的橱窗里已经摆满了白色的装饰品，五颜六色的彩灯把这股安静祥和的气息渗透进城市的大街小巷。人们结成伴侣在各式各样的店内穿梭着，欢笑着。虽然只是平安夜，但节日的氛围已经在大街上弥漫开了。

七点十分，我抵达了约定之地。我在的住宿区离商业区并不遥远，顺着我脚下的这条街走到底就是。从这里望过去，远处的街区车水马龙、灯光璀璨，还时不时地飘来圣诞颂歌的旋律。该说不愧是平安夜吗？就算是凛冽的寒风也吹不散人们心中向往幸福的热忱。

我走进便利店里帮有希买了两罐热咖啡，给有希的礼物被我放在大衣内侧的口袋里。待会儿见面时，我先递上两罐咖啡，让有希错以为这就是礼物。等看到她气急败坏的表情后，我再拿出真正的礼物给她一个惊喜。

我在心中打着坏主意，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了笑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七点半了，有希还没来。我踮起脚尖，缓解腿部站久的酸痛。

不应该啊，有希一向是个守时的人，就算迟到了也会发信息给我。我拿出手机，确认着没有来自她的联络。

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了，我依旧没有见到有希的身影。

这个家伙！迟到了这么久，还想不想要她的礼物了呀？

满月的光辉静静地倾泻到我的身上。我的四周空荡荡的，渺无人踪。我像是被这个热闹的世界隔离了出去，只有马路上偶尔经过的车子会观测到我的存在。

忽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我从兜里掏出手机，不是有希，屏幕上显示的是艺均的来电。

真奇怪，他虽然有我的号码，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短信联系，我还从来没有接过他打来的电话。

带着三分的茫然和七分的好奇，我按下通话键，把手机放到耳畔。

“喂喂？舒望？”

手机里传来艺均低沉的声音。不，与其说是他的声音小，不如说是那边的背景音太嘈杂，盖过了他说话的分贝。除了艺均慌张的呼吸外，还能听到鼎沸的人群和吵闹的车笛。我不由得再把手机往耳边靠了靠。

“是我，怎么了？”

“喂！舒望！我现在联系不上黎衣老师，你现在……”

恰巧，一辆救护车从我面前的街道上疾驰而过，急促的警笛声使我没能听清他说的后半句话。

“嗯？你说什么？”

听筒“沙沙”地响着，艺均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可能是把手机拿离了嘴边。他正在交谈的对象应该不是我，而是电话那边的某个人。过了一会儿，手机里的背景音骤然小了下去。

“舒望！舒望？你和有希做了这么久的同桌，你知道她家里的联系方式吗？不管是谁的都行！”

我这次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话语，但是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的大脑有点宕机。

“不知道啊……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你现在在那里？”

他没有理会我的问题。

“我在家门口的便利店外啊。”

也许是他严肃的语气感染了我，我紧张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如实地说道。

“舒望，你仔细听我说——”

艺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

凄厉的警笛声再次响起，格外得刺耳，不过不是从我的眼前，而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像是预征到什么，一道不祥的预感犹如霹雳，瞬间贯穿了我的身体。

我屏住呼吸。整个世界仿佛停止了，寂静地等待着艺均嘴里接下来的内容。

“有希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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