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物竞天择」

奥缇纳算是守护者中少数的职业战斗人员。

她不喜欢说自己的过去，不是因为在那时发生了什么，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跟她要好到说真心话的地步。

初次见到玲的奥缇纳，在极低的概率下，诞生了令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想要杀死眼前这个金色头发的女孩”、“想要和她亲密接触”。

两种看似矛盾的想法，就这么同时的出现在了奥缇纳心中，时至今日，它们已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现在的奥缇纳，想要把玲当成玩不坏的玩具所肆意使用。

可是如果同样的愿望放在其他守护者身上，那体现出来的感觉可是要强上好几十倍。

为什么奥缇纳没有把她惊人的实力、完全克制玲的技巧，完完全全的用于实现这个愿望呢？

得到穆拉忒的帮助，维尔嘉在很久之前就从她嘴里知道了些东西。

用了何种手段，后来导致她的自我厌恶有多么可怕……这些都不是维尔嘉要说的重点，不过玲却从她的微表情中看出来了。

说服自己去做违背道德的事情，往往是要在之前就做过类似举动，自暴自弃后才会放下身段的。

维尔嘉后来能够愿意从凡人身上学会讨好玲的技巧，就是从那件事开始的。

「长话短说……什么的，就不必了，你还是尽量细致的把全部都说出来吧。」玲平静的说道。

她的内心，已经完全无法抑制住那种剧烈的情绪波动了。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但是……

「啊，我们去那里细说吧。」维尔嘉笑着指了指旁边，玲很快就意识到，那个方向似乎是厕所。

于是在这个不老实的女人头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完美嵌合的铁桶。

「道歉的话，我就帮你拿下来哦。」玲说道。

「……抱歉。」

故事从被打断的地方再度开始了，维尔嘉似乎省去了套话的过程，只把结论讲了出来。

玲眯起双眼，总觉得这家伙在隐瞒什么。

不过她的故事倒没任何问题。

十四岁那年，奥缇纳从战场上“捡”到了一枚勋章。

只所以用“捡”这个词，完全是因为她本人就是这么说的，但是其实这勋章是王国颁发给她的，并非什么战利品。

没错，奥缇纳过去曾经是军人。

帝国建立前的人类诸国，基本上每隔百年就会有一次势力的大洗牌，所以多如繁星的国名很少有人能记住。

奥缇纳也是如此。

她曾经在一个不知名的王国，作为少年兵服役过两年。

那是支特殊部队，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战斗，被当成消耗品的少年们往往幼年便染上恶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对随时可能战死的畏惧。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因为这支部队跟被玲团灭的的那支一样，兵员全部都是来自特殊人群……当然了，不是阉人。

来到人间十多年的孩子，往往都会在这个数字突破二十之前战死，故而没有人的生命是有光明的。

……除了奥缇纳。

她被长官认为很有荣誉感，向上级提议将其送入军事学院，作为学院组建的第一批学生进行战术培训。

然而此事最终不了了之，整个大陆能配得上“学院”二字的，纵观历史也只有一座而已。

她并不热衷于荣耀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只不过是有自己的底线而已。

战争让她患上了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将她的道德底线无限后移，只是因为这些东西会影响战斗，统统都没有展现出来。

维尔嘉难得的讲出了以她的理解能力而言相当高端的名词，也就是“物竞天择”。

奥缇纳在军中服役期间，获得的一切都好像是优胜劣汰出来的一样。

就好像原本这个世界上有一百万个奥缇纳，她们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无法适应的永远死亡，最后只剩下了这一个奥缇纳一样。

预知能力，是她所得到的一种能力。

这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就好像是抽卡前焚香拜佛一样玄学，可是效果却的确是存在的。

奥缇纳能预知玲的动作，这点在刚才就被她感觉到了。

真的，这种能力真的是很厉害……至少打眼一看一定是个好东西，就算有了也不会亏就是了。

然而还是那个不怎么形象的词语，还是要用“物竞天择”来概括这项能力。

她所预知到的，就一定是真实么？或者说她是否是不断预知，从无数错误的答案中，找到了一个正确的？

维尔嘉表示，的确如此。

预知能力是无时无刻不在发动的，每秒钟，奥缇纳的脑子里都会接连不断的流入大量信息。

这种现象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能被战争打败的奥缇纳，终究还是疯了。

而现在，她正处在漫长的恢复期。

玲还记得前不久自己中过招的，来自奥缇纳的特殊魔法。

早在很久之前，那种能力就在维尔嘉的提议下被称作为了「物竞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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