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进展、正义（1）

“以上，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全部了……”

我合上了手里的本子。

“就这些吗？”他有些讶异地挑挑眉毛。

“不然嘞？”

“……”他交叉十指，不做言语———这是在思考什么。

“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想法，应该会把那个证人也一并揪出来的呢……”

“嘛，这个着实没有找到。”

“不如说你根本就没有进高二（6）班去找———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瞥了我一眼，在旁人看来，似是在向我询问，但在我的眼中，我清楚那实则是在……

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奇怪的女子的笑容，但尽量保持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没有！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只要通报给警方，让他们的人来进行调查，效率应该会更高一点而已。”

潜台词就是，遇上了我没法解决的事，你自己去找些能靠得住的人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像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吧，那之后我再让连梦芸去向警方联系一下。”

“嗯。”

我点了点头，又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

“对了，连梦芸和易钏雨又去哪里了？”

连梦芸自我回来就没见人影，易钏雨先我一步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让她们去一趟警局，接应一下白婉昕和关义竹他们。”

“嗯？就留我一个嘛？明明我也可以去的啊……”

他嘴角不知为何稍微抽出了一小下，尴尬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能否先把你这身打扮撤了再说？”

啊？我这身打扮有哪里不合理吗？

我伸手拿来镜子看了看。

嗯，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头柔美的栗色发丝，皮肤白净，似乎吹弹可破，双瞳夜黑，眉梢间有一丝丝淡淡忧郁。

嗯，完全就是没毛病的样子嘛！

“这……你对没毛病的定义是不是变得有些奇怪了啊？”

“嗯？”我眨了眨眼睛，自认为有些可爱地朝他歪过了头。

他竟然先是一阵脸红，然后双手微微发颤———那是在拼命遏制自己某种情绪的样子。

“我说，皓行，你是不是觉醒了什么特殊爱好啊？”

嗯？什么特殊爱好？并没有啊？

“可是，你确定不换一下你的……”虽然语气照样是那样波澜不惊，我依然还是觉得他貌似没有那么平静。

“换什么？”

衣服吗？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服装———黑色的风衣，白色的毛线衣，黑色的牛仔裤。

有哪里不对吗？

“不是……或许不该说有哪里不对，而是部分的正常相结合形成了整个整体的不正常啊……”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皓行，你不会…是在逃避现实吧！”

啊？

啥？

哈哈哈，逃避现实？

怎么可能，我分明只是……只是……

“嗯，看来是这样实锤了。”

哇啊啊啊啊！你是什么魔鬼啊？！居然说出来了啊！

我又不是想这样的啊！

我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因为连梦芸和易钏雨走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卸妆，听说不能简单地用水一洗，所以我只能顶着这副模样到处见人了！

可我不是变态啊！我真的不是啊！

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我现在整个人心中都是在疯狂地大声吼叫———

“尼玛的，为什么啊！”

“我黄皓行以后就算死，死外边，从这学校教学楼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再女装了！”

女装害人啊！！！！！

“咳咳。”像是为了转移话题一般，他干咳了几声，“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那先就这样等着吧！”

什么鬼啊！？

突然而然结束话题是什么鬼啊！

和着刚刚是在调侃我吗？

“没办法啊，调戏一下我们大名鼎鼎的窥心诡探不行吗？”

“切！”这都是多少章以前出现的名号了啊？

更何况这种东西对现在失忆了的我而言，基本没什么用处。

“别那么怄气嘛，好歹我也是你上司。”

我挑挑眉毛：“所以我就要时刻保持尊重？”

“唉，别学白婉昕那家伙的样子，你学不像。”

“……”搞毛啊！为什么我每做一件事你都要喷一次，给我稍微来点自信心啊！

“哦！”

哦你个大头鬼哟！完全就是没听进去的样子啊！

“得了吧，我们现在就只要在这里等着那边的消息就行了。”

他笑了笑，如是说道。

“……唉，也不知道那边会怎么样……”

“应该会有所进展吧？”

“真的吗？”

“光靠我们提供的这些信息真的够吗？”

我有些不解，想来想去也就一条看上去不一定有用的情报而已吧？

“不，这很关键哦！”他伸出一根手指。

“这样一来，就确定是情杀无误了啊！”

“情杀！？”

怎么回事！？突然间就立刻能断言情杀？

还是说少了一章我没看吗？

不是顶多知道是熟人作案吗？

“不不不，很好推断———应该说，你其实也有猜测不是吗？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而已。”

哎呀……被看穿了……

“的确如此，主要是因为两把椅子摆放的位置和距离———与死者并排相坐，且离得很近，说明死者生前与来者不是一般的亲密。

而且一般来讲，人通常只需要一部手机就可以了，什么样的人会需要两部手机呢？去掉那些有钱没处花的人以外，会用两部手机的人，一般而言其实是一种自我的割裂———要用不同的自己去面对不同的人，处理不同的情况———且不希望被另一方发现。

就像有人专门备了两个手机，一个用于工作，一个专门游戏，这样正好两边不误。

不过综合上述两点来看，应该只有一种情况吧？”

他很是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地心理剖析，事实上，确实结合这两点来看，那个词呼之欲出……”

“情人！”我和他异口同声地说道。

随后便是长久的静默，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而且，应该说那只是一个猜测。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是多么的恐怖。

不光是对乔老师，也是对我们这所学校会有极大的伤害。

当然，无论怎样，作为学生而言，毋需顾及这些，反正大人们也只会说管好自己即可。

然而这种事情……作为一个人而言……

【你们的敌人，是正义啊！】

那家伙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人啊，总是要做出一点很正派的事情的啊！】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和她，有那么一点像。

“不过，”不知为何，我突然开了口，“哪怕是知道了这些，要锁定嫌疑人还是有些难度的吧！”

他摇了摇头：“你可别小看了警方的力量，也别小看了那个关义竹……”

“诶？”

“你可别忘了，就算使用另一部手机与那个所谓的‘恋人’联系，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

“只要往前面查就行了，去查过去那些明明之前有很多联系，却突然一段时间后中断，并且不在那部‘日常用手机’通讯录里的那些家伙就行了。

而且，如果都有学生看到一男一女的出入，那么那些在小区里的邻居也没道理撞不见吧？多走访走访肯定能问出些什么。

还有，就是小区里，总会有一两个监控吧？调一下视频看看也一定能找出些蛛丝马迹的。”

他一口气道出了许多我忽视的地方，转而又像是没事人一样拿起了一袋饼干，顺手吃了起来。

倒是我，反而陷入了一个沉思之中———

不会是，这样的吧……

在远处的警察局，曹警官一脸愉悦地拿着一个本子说：“果然如你所料啊，关义竹，嫌疑人已经基本确定了。”

呆毛灵性地舞动了一下，大学生侦探那成熟而略带匪气的脸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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