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祈祷的圆舞

在被黑雾覆盖的大地上，宛如月神化身一般散发着皎洁光芒的ZERO正漂浮在半空中，在她的周围，环绕着一圈月白色的纤细光圈，这是她为了能够彻底驱逐撒兹叶而在时之茧中领悟的极致之技，名为‘月食’的最终奥义。

只不过ZERO虽然已经展开了自己的最终奥义，但撒兹叶却迟迟没有向她发起进攻，作为整整与撒兹叶纠缠了两百余年的老对手，ZERO很快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担心浪费时间所以打算绕过我直接向伊西莉斯下手吗，虽然是正确的选择，但是……”

将手中的月之镰高高举起，ZERO的身后逐渐浮现出了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圆形虚影，与此同时，她的双眼中也倒映出了一轮皎洁无暇的圆月。

这并非是什么异象，而是能够将圣器‘神悔’的潜在力量完全激发出来的特殊状态，其名为‘镜花水月’，虽然这是ZERO第一次完全掌控这个形态而不陷入暴走，但过去暴走的经验已经让她彻底了解了这种姿态下的自己可以发挥出何等恐怖的强大力量。

她很清楚那并非是自己的极限，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必然能够发挥出远比暴走状态下更强的力量。

“这回，真的没有下次了。”

双手紧握住正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握柄，ZERO对着一处空旷的天空挥动了手中这柄巨大的月白色镰刀，随着镰刃上的光芒化作一道月牙飞向空中，ZERO眼中的圆月倒影也开始发生了倒逆的月相变化。

当圆月开始从顶部开始逐渐变得残缺，‘神悔’也发挥出了它真正的力量，通过无法想象的伟力，它将某样本已经成为了‘结果’的事实被抹去，并使与之相关的一切都拉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随着ZERO眼中的圆月倒影消失了十分之一，撒兹叶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那片本该空无一物的天空中，没有给她任何思考和反应的时间，那威力足以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坑洞的巨大月牙就这样与毫无防备的她撞在了一起。

狂暴的光元素差点将那具由黑雾构成的漆黑身体彻底变成一片纯粹的雾气，只不过这道致命的月牙却没能伤到撒兹叶胸口那颗散发着血色光芒的赤色圆珠，甚至没能在这颗圆珠上留下哪怕是一个细小的裂缝，当光芒散去之后，这颗圆珠以自身为核心将周围的黑雾重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具全新的身体。

“嘁，时间类的能力就是麻烦……”

在经历了这次惨痛的教训之后，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撒兹叶已经明白在ZERO面前这种小伎俩是不管用的，于是她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棘手的敌人，这个早已与过去的记忆一同被她遗忘的宿敌。

在确定了不消灭ZERO就无法触碰到伊西莉斯后，她毫不犹豫地就朝ZERO扑了过去，同时在她的身体表面上浮现出了一只又一只血色的眼瞳，那些血色眼瞳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在了ZERO的身上，随后，撒兹叶的身前毫无征兆地射出了一道炙热的血色光柱，在这么短的距离里，ZERO没有时间躲开这道光束。

然而ZERO既没有去徒劳的躲避也没有试图去防御这道光柱，她只是看着这道散发着炙热高温的光柱靠近自己，随后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理所当然的，她的身体在下一秒就被光柱吞噬了。

“……”

虽然亲眼看着光柱吞噬了ZERO的身体，但撒兹叶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她不相信那个拿着镰刀的女人会这么轻松就被解决掉，而且从她刚刚的反应来看，她明显是主动放弃了防御。

撒兹叶知道那个女人不可能是为了自杀才在光柱到来时放弃防御，毫无疑问，她必然留有后手。

“……”

光柱爆炸产生的尘埃还未彻底散去，为了防止ZERO借助尘埃发动奇袭，撒兹叶在保持着接近速度的同时也做好了应对突然袭击的准备。

身上的赤色眼瞳隐匿在了黑雾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长满了尖锐利齿的巨口和一张张白色的只有一张大嘴的面具，就连她的双手，都被一对长满了夸张獠牙的大嘴暂时取代了，虽然这种满身是嘴和脸的样貌看起来很是猎奇，但无法否定的是，在应对突然袭击时，这种猎奇的姿态反而能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出色效果。

取代了双手的两张大嘴不断张合着，并且从口中渗出了粘稠且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粘液，看来她们非常期待着撕裂猎物的时刻到来。

就如撒兹叶所警惕的一样，ZERO确实留了后手，事实上这道危险的光束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而且马上，就到她反击的时候了。

“抱歉啊，因为她的一句话让你在这个世界挣扎地活了这么久，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让我来切断束缚着你的执念……”

熟悉的声音从撒兹叶的身后响起，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她的身上就闪过了数道月白色的光芒，随后黑色的身躯碎裂成了无数块，并最终化作黑雾消散在了空气中。

在那片黑雾飘散的方向，ZERO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还漂浮在半空中的赤色圆珠，她知道必须摧毁这颗赤珠才能彻底解放撒兹叶，而且正常方法是绝对无法摧毁这颗赤珠的，为此，她做了许许多多的准备，甚至还去了传说中的魔女之国。

这颗赤珠，恐怕就是她的‘钥匙’了，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钥匙’似乎并不完整，这样也就意味着……

还没等ZERO理清楚思绪，那颗漂浮在半空中的赤珠中突然迸发出了耀眼的血色光芒，与此同时，原本散去的黑雾再一次朝着赤珠飘来，只需片刻，她就能重新将黑雾凝聚成新的身体。

当然，ZERO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任它不管，她举起手中的月之镰，打算用一记月牙将聚拢的黑雾驱散，然而就在她即将挥下镰刃的时候，从那颗赤珠中突然涌出了一阵黑雾，而在那片黑雾里，她看见了无数血红色的眼睛和长满了尖锐獠牙的巨口。

拜托你了依拉蒂斯，至少让她以人类的身份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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